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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垚狠狠地嘘了一口气,闭眼,一脸的生无可恋:“管他什么身份,他都是混进来的细作,直接……不就得了。”说话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完,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哭丧着脸道:“既然知道他身份特殊,那羁押他回京这种事情,阿冉,舍你其谁啊?不管是我还是高适,都搞不定他啊啊!”安戎冉哼了一声:“这是我和军师商议之后的结果,不会再做更改,你有在这里跟我磨嘴皮子不如去找高适,好好的商议一番。”彭垚嘘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抱拳道:“末将领命!”说完,利落的转身,大步出了大帐。刚刚出门,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嘴欠!”耶律颜良就是一烫手山芋,不好接啊!然而大将军有令,他不接也得接,安西军里面除了安戎冉,也就只有他和高适了。嘴上说不情愿,可是只要安戎冉开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谁让他们是兄弟呢?等他走了之后,伙房送来了早饭,看着那稀粥和馒头,昭昭抿着嘴,眼巴巴的瞅着,激动的简直都要哭了。安戎冉不动声色的把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然后道:“吃吧!”她这才坐下来拿筷子,再规矩不过了。风卷云残的吃过早饭,安戎冉才道:“彭将军有要事在身,怕是暂时无法送你离开,你暂且留在这里,等他忙完,再为你寻个适合的去处,送你离开。”昭昭忙开口道:“不麻烦将军了,我自己可以走的。”既然已经洗脱嫌疑,她自然是早些离开。安戎冉看了她一眼:“你想去哪里?”昭昭低头抿了抿嘴:“总有我能去的地方。”槐树岭她回不去,她也不想留在这里,这个人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要人命。能走,她自然是要走的远远的才好。安戎冉抬眼看着她道:“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该知道自己与常人有不同寻常之处,到了别的地方,若是遇上心怀叵测之人,你未必能逃的掉。”他只是随意一说,想吓唬吓唬昭昭,却不曾想在她眼中看见了一股子浓郁的恐惧。他不知道,昭昭记忆深处还有一段不见天日的日子,就是因为她的不同寻常所致,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句话作用很大,这个丫头就怕这个。顾不得多想,当机立断道:“留在这里,有我在,只要你听话,不会有人敢动你分毫。”昭昭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微微一动,好有道理的样子。怎么说这里是军营,这个人是将军,将军不都是惩奸除恶的好人吗?至于听话,只要他不要老是跟自己动手,不要一言不合就拿吃饭这种大事情威胁自己,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问题。安戎冉说完这话之后就再没有下文了,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他承认自己这会儿的手段有些卑劣,但是他也是为了昭昭好。这个丫头,看起来太简单了,出了军营,到外面去还不知道会怎样。毕竟,人心叵测,这个世道对于女子而言还是太难了。何况她身上还藏着秘密,又完全不知道遮掩,若是再被有心之人发现操控,那绝对是一个祸害。倒不如留在身边,即便不能为己所用,也能图个心安。昭昭戳了戳手指头,想了半天才道:“可是我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啊,这里没有我能做的事情,我,我饭量还比较大,吃白饭总是不太好吧?”安戎冉道:“谁说让你吃白饭了?大帐外面,那里有一个草棚子里面有灶台,平日里我用的热水都是亲兵在那边烧的,以后你就负责这个。去砍柴,挑水,烧水,这些日后都是你的活。还有,除了这些,你需一直呆在这边,保证让我随叫随到。”昭昭歪着头看着他:“就这么简单?”安戎冉点头:“就这么简单。”本来还想说让她收拾收拾从大帐里面搬出去,那棚子里面有一架值夜用的木板床,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天再暖和一些吧!昭昭欢天喜地的应了,她觉得这样也不错。只要这个将军不为难自己,她还是很愿意留在这里的,完全忘记了先前还想走的远远的。一开心就有些忘形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凑过去趴在几案上道:“那,那你以后每天都那个点起来练武的话,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早上虽然就比划了一回,但是她觉得好有意思,好厉害啊!等自己学会了武功,再有人欺负自己的时候,她也可以,一抬手,掐断他的脖子。安戎冉抬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看着她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像冒着星光一样,点点头道:“好!”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不是吗?他就是想看看,这丫头的天赋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说完之后,伸手指了指砚台道:“会不会研磨?”昭昭点点头,原先林长生写字的时候她学过。安戎冉有些意外,开口道:“来,试试!”昭昭屈膝坐了过去,跪起来,将宽大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一截手腕,与她那粗糙的手相比,显得格外的白皙。她浑然未觉自己的不妥,抓住墨再砚台里面划圈圈。安戎冉愣愣的看了半响,看着她手中的墨锭快速的消耗,砚台里面稠糊糊的一滩,半响都没有能提笔。这就是会?到了下午,用过所谓的夕食,昭昭就出了帐篷,跟外面的亲兵询问了一番,知晓在哪里挑水,在哪里打柴火,然后去棚子里取了扁担和水桶,摇摇晃晃的去了离伙房不远的河沟里面取水。伙房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道河沟,河沟里面的水不大,盛夏干旱的时候还会断流。溪流从军营后面一直蜿蜒着顺着地势朝下,流到下方的大河里。军营里士兵众多,用水量极大,所以伙房那边在河沟这边挖了两个水塘,上面一个作为吃用,下面则拿来洗涮。水塘子边上还栽着几棵歪脖子柳树,这个季节光秃秃的,一点看头都没有。昭昭挑着水桶,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小调朝水塘走去。不远处的水塘边,草丛里面悉悉率率,然后便见几只肥壮的野鸭子飞了出去。她现在已经洗清嫌疑,算是重获自由了。她现在不是作为细作被羁押在军营里面的,而是帮着将军做事的,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开心不已,连呼吸都是畅快的。桶里面打了满满两桶水,挑在肩膀上往回走,瘦小的身躯一前一后搭着两只木桶,让人看着都替她累的慌,偏偏她一无所知步履轻快。连续跑了好几趟,将棚子里面的两口大缸全部灌满这才作罢。然后就瞧见郭临安晃动着宽大的袍子从栅栏外面走来,行走间带着风,衣袂飘飘,跟要羽化的仙人似的。她记得那天安戎冉称这人为先生,所以她也跟着抱拳喊了一声“先生。”抱拳的动作还是跟彭垚现学的,倒是有模有样的,气势十足。郭临安笑了笑,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安戎冉贯穿的黑色,举止落落大方,头发高束,精神了不少。只是那张略显稚嫩的脸看在他眼里越发觉得疑惑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呢?心中虽然有疑惑,面上却半分也不显露,抬脚就朝帐中走去。昭昭去小灶上烧了开水,找了两只白瓷碗,舀了两碗白开水送进去。刚刚一进帐,便听见郭临安道:“将军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她眼皮猛然一跳,什么意思?这是要搞事情?步子微微一顿,然后端着碗过去,将碗放在几案上。安戎冉挑眉:“怎么是白水,茶呢?”昭昭愣了一下,茶?她听说过没有见过。谁让她上辈子穷,这辈子也穷呢?有口热水喝就不错了,还想喝茶,那都是有钱人才喝的东西。安戎冉看着她脸上变幻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你出去吧,我和军师有正事要商议,你不用在跟前候着了。”“哦!”昭昭应了一声,起身就出了大帐。等她走了,郭临安才道:“将军是决定了将人留在军营里了?”“先生以为如何?”郭临安捋了捋胡子笑的意味深长:“我观此女目光清透,周身不见一丝浊气,定是一个妙人。将军此举,甚是英明。”安戎冉半响才道:“终究是女子,在军营里多有不便。”郭临安呵呵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下相信,将军既有心留人,定能安排周全。”入夜,昭昭烧好水送进大帐,待安戎冉洗漱完之后她才去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然后滚进被窝里。感觉刚刚闭眼眯着,外面就传来脚步声,熄了的灯又重新亮了。她警觉的爬起来,趿拉着鞋子披头散发的冲出去,便听见外面的号角声响起。她虽然不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但是听着就觉得心里急躁难安。帐内早已经不见安戎冉身影,她心里砰砰乱跳,伸手拔起鞋子。正要出去,外面守帐的士兵却拦住了她的去路。“将军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走动。”昭昭看了看,守帐的竟然不是下午的人,回头只能在大帐里面焦虑不安的踱步,然后就发现后墙上一直挂着的剑不见了。她心里咯噔一声,出事了?离中军大帐老远的地方,火光冲天,厮杀声不断。安戎冉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几个黑布蒙面的人手持大刀与一群士兵对峙。旁边的彭垚和高适脸色也同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