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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就料到外间尚有漏网之鱼,本以为要等到将耶律颜良提出地牢,送往京城的路上这些人才会动手,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竟然夜闯安西大营。看着士兵陆续倒下,彭垚提剑就冲了出去,猛的一跃,飞身而起,踩着士兵的肩膀就朝那黑衣人刺过去。一旁的高适晚了一步,武动着手里的大斧头也加入战局,抖着那黑森森的胡子大喝一声:“退后,老子来会会这几只狗东西。”既然伤不了对方分毫,何必让这些士兵再做无谓的牺牲。都是他的兵,哪怕叫不上名字,他也会心疼。来人只有四个,显然武功不低,颇有倚仗,被一群士兵连番围攻却毫发无伤。高适一声大喝,那些士兵迅速后退,自成一个圈,将几个厮杀的人围在里头。安戎冉抬手一晃,几道灰蒙蒙的影子从他身后散开,迅速隐匿起来。他不管来的是谁,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安西大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高适体型魁梧,力气大,就跟一头蛮牛一样,一把巨斧舞起来虎虎生威,在安西军里很是有名。来人却好像将他摸透了似的,并不正面与他相对。再看彭垚。彭垚的剑法不及安戎冉,原先在京中的时候甚是花哨,可是在安西呆了这么些年,大小拼杀经历多次,从安戎冉的亲兵一路到骁骑校尉这个位置,那都是实打实的军功换来的。早已经不是京城里那个纨绔公子哥了。在战场上,他磨砺出了属于自己的剑法。杀人,不需要那些花架子,要快,要准,要狠。否则,死的就是自己。比之力大无穷的高适,他不仅剑法高超,还多了一份机智,更让安戎冉倚重一些。以二敌四,却不占半点上风。这些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来路,身法极其诡异,还配合的很是默契。彭垚还好,高适就很吃亏了,转眼间,肩头便被砍中,鲜血立时就冒了出来。步子一顿,身后那人借机一刀就砍了过来。安戎冉眸子一缩,抬手用力一掷,咣当一声响,那明晃晃的刀便被打中。持刀的黑衣人只觉得手臂一麻,原本可以劈下去,却陡然一歪,失了原有的力道。抬眼飞快的朝安戎冉这边瞄了一眼,安戎冉,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一瞬走神,彭垚的剑就刺进了他的胸口。重创一人彭垚和高适并没有能松一口气。这种时候,敢松那口气就是找死!彭垚利落的拔剑,无视那人摇摇欲坠的身躯,飞身而起抬手就是一扫,剑身所及之处,荡起一片寒芒。与对方的刀相撞,击起一连串的火花来。他快,对方也一样快,只听见兵戎相撞的声音,快的让人分辨不清楚身影。这边,高适以一敌二,明显是落了下风。安戎冉见状,一把拔出佩剑,抬手便朝他身后那人的颈窝掷去。身体紧随那剑之后,那人躲开的瞬间,他握住了剑柄,剑锋压地,借力而起,却不是朝着那人,而是跃过高适的头顶,一剑刺穿了与高适正在交手的那个人。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冲着耶律颜良来的,他都没有打算留活口,反正,最重要的一个在他手上,其他的他也没有留的必要。以三敌二,胜负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剑唰的一声回鞘,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摆,那里沾了血。哪怕是黑色,哪怕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他也能循着那味道准确无误的看到沾血的位置。眉头微微一蹙,看着高适道:“把这几个人的尸体送给三王子好好看看,身上的伤,去找军师拿药。”说完,朝着彭垚瞥了一眼,彭垚微微点头,他自己转身就走了。大帐里面灯火通明。昭昭披头散发的盘腿坐在毯子上,原本心里有点担心,担心着担心着就抵不过困意,然后胳膊拄在几案上手托着腮开始一点一点的点头打盹。夜半三更的,正是困的时候,太容易打瞌睡了。她起初倒是担心,但是后来其实也没有那么担心了。安将军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心里一松,一下子就熬不住了,趴在那里头歪来又歪去。不过安戎冉一进大帐,她立刻就惊醒了。一丝血腥味儿迎面扑来,她本来站起身的时候还有一点迷迷糊糊的,这下子完全清醒了。安戎冉看着她披头散发的,眼神迷迷糊糊的,心里轻轻一漾,开口道:“怎么不去里面睡?”昭昭道:“我听见外面有动静,然后你出去了,我就想着等一等。”说完,盯着他看了看:“你受伤了?”安戎冉明白她的意思,瞥了她一眼道:“别人的血,你这鼻子倒是挺灵。”说完又道:“既然没有睡,那就去烧水,我要沐浴!”他虽然身为大将军,手底下杀人无数,可是最讨厌血,每次见血,都得想办法从头到脚的好好洗一遍。昭昭应了一声,麻利的出了大帐。棚子里面有两口专门烧热水的大锅,锅里的水正好下午被昭昭添满的。灶下面埋着火,拨开加上柴火,然后等着就好。天冷的时候水总是很难烧开,但是锅里本身是温热的,那就很快了。锅底下燃着火,她直接先提了两桶水进帐。安戎冉已经脱了外跑,只穿了贴身的单衣赤脚站在几案边的毯子上。看着昭昭细胳膊细腿的一手提着一只木桶跟没有重量似的眉头就是一蹙。昭昭看着他也是一愣。并没有觉得他大半夜的衣衫不整的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单衣比白日里一身黑漆漆的袍子顺眼许多。嗯,怎么说呢?白天穿着黑色的衣裳,看着凶巴巴的,跟头狼似的。眼下这一身么,更像个人了,有点人味儿了。被昭昭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安戎冉十分的不悦,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一点作为女子的自觉性?丝毫不知道羞耻与矜持为何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水提屋里去?”昭昭道:“提屋里?哪屋?”安戎冉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真的有失身份,索性也不多说了,上前直接接过她手上的水桶,提进寝室。昭昭跟着他身后,进去之后才注意到,自己暂住的这屋里有两扇黑漆漆的镂空雕花门板,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木桶。两桶水倒进去只没过桶底。昭昭连忙提桶转身出屋去舀热水。一连跑了三趟才把水提够。安戎冉在里面洗澡,她只能去外面等着。坐在羊皮毯子上没有一会儿,头又开始一点一点的了。安戎冉更衣之后,出屋便瞧见她趴在案子上,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歪来倒去。从外面喊了人进来,悄无声息的将浴桶里面的水弄了出去,然后才走过去,伸手敲了敲案子,看着昭昭迷迷糊糊的样子道:“去吧,屋里去睡。”昭昭“哦”的应了一声,站起来,转身就朝屋里走去。打招呼什么的,那是完全不存在的。习惯了一夜到天明,半夜被吵醒,她整个人都是飘的,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心大的叫人羡慕。安戎冉却没有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半夜跟人动手的缘故,后半夜睡的一点都不踏实。而且那梦里翻来覆去都重复个一个场景。他踏血而归,帐内灯火通明,一个娇小的身影朝他扑过来,他自己竟然伸手去抱住那个人,一瞬间心被填满。这样一个梦,一直反反复复,从梦里惊醒,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外面已经微亮的天,他嘘了一口气。竟然做这种荒诞的梦,等安西这边稳定下来,他就上折子请回,该回去订一门亲事了。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刚刚走到大帐门口又折身返回屋子里,走到床边上,伸手想敲敲床头喊昭昭起来。说好的一起晨练,怎么能食言呢?刚刚走到床边,手还没有伸出去,昭昭猛然一下子睁开眼睛,一拳就打了过来。安戎冉不避不闪,伸手一把把她从被窝里面拽了出来。“清醒了没有?”昭昭愣愣的点头。安戎冉松手,转身道:“还不跟上?”昭昭昨夜就没有脱衣裳,只需要绑个头发,套上鞋子,速度不是一般的麻利,只不过那头发随意的往头顶一盘,跟鸡窝一样,实在让人无法直视。去了大帐外面,安戎冉此刻倒是再没有用剑,而是在旁边随手抄起一根木头棍子,虎虎生威的动起来。昭昭瞅了瞅,看着好像跟昨天的动作不一样,但是也很厉害的样子。学着他的样子,也用脚勾起一根棍子,动作虽然不似他那般行云流水,却也利落的很,然后远远的站在一旁,跟着他比划。起初有些拙笨,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等安戎冉再舞第二遍她便能完全跟上他的步伐了。不止能跟上他的步伐,动作做出来几乎分毫不差。这看着完全不像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然而安戎冉知道,她是真的不会,并不是作假。那么,这就真的是一个天才,一块瑰宝了。若是能好好教导,他日的成就,不可限量。安戎冉停下来,等她比划完之后,开始一招一式的认真教她,每一个动作,都严谨到苛刻。好在昭昭对这方面有着一般人羡慕不来的天分,一点既透。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且进步神速,眨眼太阳就从远处的山头那边爬上来了。一个利落的收势,昭昭嘘了一口浊气。大冬天身上汗津津的,这是很久都没有有过的事情了。比她追着野猪满山跑还费力气。头上的头发本来就乱七八糟的,散下一缕贴在额头上,安戎冉直接觉得没眼看。“去吧,弄点热水收拾一下,然后就能用饭了。”昭昭点头应了,正要抬脚往棚子里面走,突然又转身道:“将军,能不让伙房再加点量,我好饿!”练武是个体力活,她觉得往天那供应的量今天压根都跟不上她的需求。安戎冉抽了抽嘴角,他觉得要只是凭着他那点俸禄,大概以后只能顿顿吃杂粮馒头了,不然真的是养不起了。想到这他脸上微微一僵,有些不自然,他好像用错词了。不过,在心里想想,没有人听见,应该没有关系吧?昭昭说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直接去了棚子里面烧了热水。浴桶她是不敢用的,提了两桶水进屋擦了擦汗,洗了头发,然后披头散发的就出了屋子。安戎冉坐在几案后面看书,听见动静抬头,就瞧见她头上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水。眉头一皱道:“头发擦干再出来。”天还是冷的,那一头湿漉漉的,不好好擦擦,半天都干不了。安西这边气候本来就不好,一旦受凉得了风寒,许久都好不透。昭昭根本不理会他,径自朝大帐口走去。他不得不起身跟了上去,伸手抓住她的袖子拽住她:“我刚刚说话你没听见?”昭昭抬眼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我饿了。”她听见了,只不过选择了假装没有听见。她不是不知道头发湿的容易着凉可是她最不耐烦的就是擦头发了。以前林长生在的时候每次洗头都是他帮着擦,昭昭只需要趴在炕上,他会用帕子帮她把头包住,然后一点一点极温柔的帮她把头发擦干。林长生不在了,她就自生自灭,怎么方便怎么来了。头发洗了不绑,披头散发的去山上跑一圈,自有山风帮她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