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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在逃的就是高凉的三王子耶律颜良。可凡事都有例外,在安戎冉这里,绝对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不论这个丫头到底是不是高凉细作,但凡和耶律颜良有牵扯,他都要把人带走。昭昭哪里肯跟他走,她觉得自己要是跟这人走了说不定又得被关起来。她不要,呼吸惯了自由的气息,她再也不要被关起来,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心中又惊又怕又急,抬手就朝安戎冉挥过去,哪只这人却跟早有防备一般,往后轻轻一仰,避过她这一圈,抓住她手腕,卸了她手上的力道,然后干脆利落的抬手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之上,任由她软巴巴的倒在冰冷的泥地上。等昭昭倒地,外面的人把她拖出去,安戎冉径自进了草棚子,还没有到跟前,附身捡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丢了过去,没有任何的异样,他这才进棚子。棚子里面除了那个床就是狗窝,还有一堆松叶,皆被他翻了个底朝天。连菜窑也没有放过。可是,除了一堆风的半干的肉和萝卜白菜,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如此,只好作罢,带人从山梁之上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惊动村里任何一个人。整个浮罗山都属于安西道,然而安西驻军却离浮罗山有些距离,下了山,离开清溪郡,再走上五六十里才能到驻地。昭昭醒来之后在一处黑漆漆的屋子里头,地上依稀能看见一些稻草,不知何处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一股子阴冷气息让人忍不住打哆嗦。她的手脚皆被铁链子锁着,稍微一动就会传来响声。又是铁链子。只不过这回不再是四四方方的白墙壁,到了这么一个黑漆漆的鬼地方,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怎样对她。外面好像多了点动静,她细细听着,似有脚步声朝她这边走过来,还不止一个。接着,四周就亮了起来,她抬头,见门被打开,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手持火把站在门口,把这黑漆漆的地方一下子就照亮了。来的两个人她都认识,可是一面之缘,她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彭垚跟着安戎冉进了地牢,挑眉看着角落里蜷缩着的那一坨,嘿了一声:“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缘分不浅呐!”昭昭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心里却默默应了一句:狗屁的缘分不浅。见她不答话,彭垚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死心的问道:“跟我说说,你怎么跟耶律颜良认识的?”“我说了,我跟他不熟!下大雪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跑来的,就在我门口,我以为他死了,正打算出去把他埋了,谁知道他没死,我总不能把人直接活埋了吧?”事关性命安危,昭昭说的还是很详细的,包括耶律颜良在她那吃了几顿饭,拿了一只羊,一头鹿都说了。彭垚失笑着看了安戎冉一眼:“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怀疑这个耶律颜良是假的了。你说他逃进山里不好好藏起来,去招惹人家一个小丫头做什么?”做什么?安戎冉也想知道,耶律颜良此举何意。他在安西待了快十年了,关于耶律颜良的事情他听了太多,高凉人把他说的神乎其神,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赞美之词都用在他身上,风光无二,直接将高凉其他几位王子压的抬不了头。都说传言未必能尽信,可这区别也太大了一些。除非,这个丫头是在说谎,又或者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耶律颜良图谋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方才他看了昭昭说话时候的眼睛,目光清澈,不避不闪,到不像是在撒谎,那应该就是后一种可能。这么一想,眼神又在昭昭身上扫了一遍,开口问道:“你不是住在老槐树那里,怎么会到山上去守墓,虽然那是前山,但是离村子不近,尤其是大雪封山之后很危险。”昭昭抿了抿嘴,半响才道:“我也不想,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是林家买来的童养媳,九岁那年到的槐树岭,九岁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到了林家,长生哥对我极好,可是去年还没有到冬天他就死了。我想着,他不在了,我就帮他好好的孝顺祖母,可是祖母却要把我给二房的林金元当媳妇,然后生个儿子记在长生哥名下,不然就要将我重新卖了。”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决然的离开村子明知山上生存不易,还是上了山。彭垚啧啧的砸了砸嘴巴,看着她目露同情之色。就连安戎冉也微微的叹息一声,目光稍微软了几分。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但是处在他这个位置很多时候由不得他不多想。昭昭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徘徊了半天才开口道:“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件事情?”安戎冉和彭垚都没有开口,却也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山上那棚子里还有些米粮肉菜,身上还有十多两银子,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送到老槐树那里,就是你们之前去过的那一家。”彭垚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为什么?你先前还说那个老太太要把你卖了,怎么这会儿又要给她送东西。”昭昭抿嘴笑笑,低头闷声道:“就当是,就当是我替长生哥最后孝敬她的。我虽然懂的不多,可也知道,跟奸细扯上关系定然没有好下场,大概是回不去了,就这一次。”彭垚张了张口,半天才道:“小丫头,我们已经不在浮罗山了,离老槐树那里很远了。”那个叫林长生的,他有点嫉妒了。“哦!”昭昭应了一声,声音里难掩失落,低下头再不开口。安戎冉和彭垚也再没有问任何问题,片刻之后两人离开,昭昭听见了落锁的声音,而后那火光远去,周遭再度陷入黑暗之中。安西大营的地牢是真的建在地下,出口只有一处,有重兵把手。出了那道铁门,彭垚嘘了一口气,对安戎冉道:“阿冉,还是好好审审耶律颜良吧,我总觉得那丫头应该是无辜的。”安戎冉没有回应他,只道:“按她说的去做,你亲自去!”“什么?”彭垚掏了掏耳朵,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要让我从安西大营再去一趟浮罗山,就为了给那个老婆子送东西?不是,咱们不是在那山上留了人,传个信给他,让他跑一趟不就行了?”安戎冉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他。彭垚抬手:“行行行,我去,我去成了吧?别这样看着我,怪渗人的。”目送彭垚离开,安戎冉才大步回了自己的营帐。安西这边夏短冬长,时有大风,这边的大帐经年累月的改建也与初时大不一样。大帐是用实木搭柱,周围却没有直接裹羊皮毡子,而是用黄泥糊了树枝,厚厚一层,然后里面再挂毡子。帐顶定了椽子,加盖了毡子,毡子上面是一层厚厚的茅草,茅草用绳索一节一节的加固。里面空间虽大,却不见多少寒气。安戎冉身为主将,有单独的大帐,这大帐分为三部分,最里面是卧房兼书房,外面是议事厅,平日处理军中事务皆在外面。议事厅那处正对大帐入口摆着一张木质的几案,下面铺了毯子,可席地而坐。几案后面的隔壁上挂了一把长剑,宽约两寸,长约三尺,剑在鞘中,单看外表没有什么特殊,却是安戎冉不离手的兵器。门口守着的两个人是他的亲兵,身上也穿着鱼鳞黑的铠甲,等他到了跟前,招呼了一声大将军,然后手握长枪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安戎冉一脚刚刚进帐,原本已经走了的彭垚又跑回来:“哎,阿冉,跟你说个事情,我觉得那个小丫头既然没有什么问题,不然就放了,我顺便把她送回去,还有浮罗山那边,是不是也不用盯了,我顺道让人撤回来。”安戎冉步子一顿:“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彭垚脸一垮,得,他白跑这一趟了。安戎冉进账,盘腿在几案后面坐下,手搭在案子上,有一下无一下的轻叩。半响,他依然还是没有把事情想透。虽然花了半年时间才把耶律颜良逮到,可是他依旧觉得太容易了一些。耶律颜良是大雪之后逃进浮罗山的,前前后后有月余的时间,哪怕就如那个丫头说的快要死了,也不该留在浮罗山坐以待毙。毕竟,后来不是被救,没死不是吗?不趁机想法子逃走,却在前山盘桓,三番五次靠近那个小丫头,他想来想去都想不透到底为什么。贪图那丫头的美色?安戎冉嘘了一口气摇摇头,完全没有可能。耶律颜良在高凉虽有风流之名,可也是享有盛誉的美男子,身边环肥燕瘦,从来不缺美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小丫头。尤其是在这种逃命的时候。他左思右想不得结果,索性让人去请了军师郭临安过来。郭临安,名珩字临安,江宁人士,三十有六,善谋略,略通岐黄之术。本是一方隐士,早年新婚之时携妻出行游玩遇险,为安戎冉所救,而后便互有往来,三年前来了安西,做了安戎冉的谋士。而今三十多岁,正是男儿最显魅力之时,下巴下留了一撮美须,身穿一身黛色长袍,风度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