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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年三十,按理说张氏现在一个人,作为儿子媳妇应该把老太太接过去吃一顿团圆饭,然而不论是林二郎还是林三郎都没有提,好像完全没有这么一个人似的。做儿子的不提,做儿媳妇的就更不会提了,乐的清闲。张氏自入冬以来就咳嗽不断,身体一直不大好,因为这事情,怄的一夜都没有怎么合眼,等到天大亮的时候才睡过去,身上有些发热,她自己却不知道。郭氏在外面又喊又摇的,那门被她摇的哐哐作响,跟要散架了似的。屋里却迟迟没有动静。郭氏那个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嘴里不干不净的抱怨道:“死老太婆这么大声音都没有动静,莫不是真的死了吧?”张氏在屋子里躺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听见外面的动静跟做梦似的半天才爬起来,下地晕乎乎的走到堂屋里,把门打开。看见她道:“老二家的,大初一的你这是在干什么?”郭氏站在院子外面道:“娘,这不是初一,我来看看你呀!我可不像山上的那个小蹄子,拿着肉送给这个送给那个,却连看都不来看你一眼。”张氏瞅了她一眼,并没有要去开院门的打算,折身就朝屋子里面走。她本来就病着,一出屋寒风一吹,咳的越发的厉害了。郭氏还在院子外面喊叫:“娘,你好歹把院子门打开,让我进去说话呀!”然而回应她的是张氏关堂屋门的声音。她气的跺脚,半响才骂骂咧咧的走了。张氏吃力的爬上炕,咳的差点背过气去,一口痰堵着半天才咳出去缓过来。郭氏来干什么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也是多年媳妇熬成婆过来的,那些招数都是她用烂了的。这辈子她也就糊涂了那么一回,把昭昭推的远远的,以后她不会再糊涂了,否则黄泉路上遇见长生,她一定会怪自己的。昭昭送走了林二金,就把锅底的火引起来,满满一锅水是她昨日在后面水坑里面弄的,结了厚厚一层冰,化冰都要化老半天。等火起来,她把装水的葫芦也拿过来,放在边上烤着,里面是烧好的开水,但是过了一晚上也一样冻的硬邦邦的。用柳枝做的毛刷,粘了点青盐刷牙漱口,然后洗了把脸。趁着锅里的水没有开起来,她在边上活动了一下胫骨。抬手间就想起了昨夜的事情。那人当真有几分厉害,她自己那一拳有多大力道她自己还是清楚的,那人唉了她几拳竟然一声不吭不说,还徒手擒住了她的手。可惜天太黑,她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动作,否则怎么也得学上一学。她空有一身蛮力气,还有一身诡异的轻功,却只能用来打猎逃命,正常情况下,这样一辈子也足够了。可是总有情况不正常,比如说昨晚。谁一辈子不会遇到几个坏人呢!想起那个登堂入室心怀不轨的人,昭昭磨了磨牙齿,最好别再让她遇见,否则定然剥了他的皮!这山上也实在是有些危险,昨天她算是得了教训,心里琢磨着等解了冻她还得挖陷阱,就挖在棚子口上。虽然得顾虑黑子,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人的重量跟狗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不止要挖陷阱,还得弄点别的。心里打定主意时,锅里的水也开了,她将林二金送的饺子拿出来,一股脑的全部倒进了锅里面。林二金知道她饭量大,比照自己的饭量特意多拿了些,却也多不了多少,毕竟家里粮食有限,爹娘就不说了,还有哥嫂侄儿,不能不顾及。饺子飘水起锅,她放了点醋和盐调了调,满满一大碗,剩下的也没有多少,连汤带水的都舀给了黑子。在山上这段日子,她是有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不用再看谁脸色,听谁叨叨,日子过得不要太自在。就连黑子的日子也过的滋润了一大截。吃完早饭,太阳出来了,可是这天一样冷的割人,太阳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温度,也就是比阴天亮堂那么几分。昭昭烤了一阵火,身前暖融融,身后寒噤噤,想了想还是去了棚子里头。头一夜没有睡好,裹进被子里面不久就睡着了。山下面的郭氏将昭昭给林望江和林四海送肉的事情给张氏和杨氏都学了一遍,满心以为两个人总有一个心里不舒坦的要上山去找的,谁知道过了一天两天好些天都都没有动静,直气的她差点咬碎一口黄牙。她倒是想去找昭昭呢可惜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一想起昭昭,她这会儿就觉得脸疼,还有缺了的那一颗牙,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之前被痛揍过。心里一遍咒骂着张氏杨氏不顶用,手上一边忙着做事,这日子一早一晚的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十八,林彩玉出嫁的日子。山里面姑娘出嫁,最体面的也就是自己给自己做一身大红的裙子当喜服,买上一朵绒花,披散着的头发用木簪子绾起来,带上绒花穿上红衣就算是新妇了。昭昭没有下山,但是站在山顶上她也能看见下面的热闹。林彩玉的婆家就在上阳村,就在村口大路边上的张有善家嫁的是张家的小儿子张进礼。昭昭大早上吃了饭咱在屋前远远的瞧了热闹,然后就进棚子拿了绳子和柴刀准备进山。虽然天气依旧寒冷,可她也不想一直在棚子里面窝着,菜窑里面的存货每天都在减少,这边要到三月才能见绿,这段时间坐吃山空显然是不现实的。刚刚收拾好拿着柴刀出棚子她神色就是一凛,下一刻,篱笆院门就被人一脚大力的踹开,她握着刀就冲了过去,那人身子一侧避过她这蛮横的一劈,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昭昭瞪眼,看着狼狈不堪的颜良含糊不清的咒骂了一句:“王八蛋!”颜良的脸上再不见往日的半点温润,好几处擦伤,头发乱的如鸡窝一般,身上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儿。面对着昭昭的挣扎,他冷声道:“不想死就给我老实一点!”昭昭眯了眯眼睛,果然不动了,毕竟被人掐着脖子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然而下一刻那只尚能活动的手聚集周身的力量,胳膊肘往后狠狠地一捅:“臭男人,去死!”颜良吃痛,松开一只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却还死死的抓住她不放。昭昭正要再动手,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却突然出现,直接冲进院子里面将她二人围住。为首的一人昭昭认得,她第一次抓了一只鹿送进城,那人叫人给了她二十两银子,两袋粮食,还帮她送回了家里。安戎冉也是很意外,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个小丫头,深邃的目光从她满是惊惧的脸上划过落在她的手上。那只手被颜良死死的握着。这么多人突然闯进院子里,昭昭脑子跟炸开了似的,她突然就记起了前世她被那些人带上车的时候,那些原本已经模糊了的记忆,在这一刻变的格外清晰。被带走,被日复一日的关着,抽血,打针。这辈子又要再来一回吗?一想到这个她抬眼看着安戎冉,这个人她认得,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这个是好人,希望他真的是好人,希望他真的是。然而安戎冉并没有看她,似乎根本不认识她一般,目光落在他旁边的颜良身上,冷声道:“耶律颜良,这回,我看你再往哪里逃?”听了他这一声,昭昭心里咯噔一声,她跟了林长生五年,林长生跟她讲过很多东西,也教了她不少。耶律这个姓氏不是大蜀的,而是浮云岭那边的高凉人,还是高凉皇室。所以说,这个人是潜进安西道的高凉细作?该死的男人!耶律颜良冷笑道:“往哪里逃?追了我大半年我还活着,安戎冉,你也不过如此!”说完,手中猛然一甩,把昭昭朝安戎冉甩过去,他自己则快速转身朝林长生的坟跟前跑过去,纵身一跃,从篱笆里面跃出了院子。安戎冉身子一闪,伸手抓住了昭昭的衣裳,他身后的人折身冲出院外,很快就和耶律颜良交上了手。耶律颜良先前跟安戎冉已经交过手,受伤不轻,这会儿被人围攻很快就落了下乘。然后被人擒住,拖进了院子里头。昭昭没有那个精力去关注他现在如何,她被安戎冉拽住,那双深邃的,满是寒意的眸子好像分分钟能把人凌迟了一样。半响,安戎冉才问她第一句话:“你和耶律颜良什么关系?”昭昭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摇摇头:“不熟!”话落音,一旁被擒住绑成粽子一样的耶律颜良道:“怎么能不熟?我们吃着一锅饭,睡在一个屋,昭昭,你可不能这样翻脸无情啊!”昭昭闭眼,仰头叹气,死男人,现在弄死他会不会被人怀疑自己是杀人灭口。“真的,年前遇到的,他冻的要死了,我不认识他,看着好歹是条人命,所以就拖回来。想着要是没死好歹也是条人命,要是死了就找个地方挖坑埋了,总不能让他死在大门口。”安戎冉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缓和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昭昭指了指不远处:“守墓!”话落音,安戎冉便不再问她,冷声道:“带走!”当然,带走的不止是耶律颜良,还有昭昭。高凉细作潜入安西道,安戎冉身为安西大将军,带人追捕了半年,按照他得到的消息,潜入的人死的死,捉的被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