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月风清摇头嫌弃地说了句，转头就跟百里亦苏说起别人家坏话来，“夫人，你说这人怎能如此愚蠢，这样的问题都能问出来，当真是……”
在看到百里亦苏歪着头，弱弱地回了他一句，“我也想问老头子什么意思？”月风清的话戛然而止，他尴尬地咳了咳，陪笑地讨好她说。
“咳咳，其实嘛，我也是个大傻瓜，我也不明白老头子什么意思？”
“嗯。我知道你傻，不用专门拿出来说。”
百里亦苏心情大好，揶揄他一下，真是的心情调化剂。
“额……”月风清自讨没趣地委屈抿紧了嘴，一言不发地瞪着二长老，死死地盯着他，都怪他那么蠢，问这样的问题，才搞得他被夫人嫌弃的。
二长老被盯得发怵，扭头回了他一个牵强的笑容，脑袋里一片清明，他算是明白了那句“那他死得也不冤”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的意思并非定罪齐虎，让他死得明明白白，都是他们先入为主了。
以罪再次判决的是死掉的那几位。
老七向来贪恋美色，他迷恋的美人儿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从别人手里抢回来的，杀孽不知种下多少。
他死得是不冤。
老六更是暴躁，一言不合就抡起大铁锤打架，这些年来，在他手上伤了的死了的也不计其数。
他是死得一点也不冤。
至于老四，他为人较为阴险，和龙氏一族的合作也是他促成的。
确实，一个都不冤。
二长老会意，他跌坐回凳子上，这算什么，所以齐虎就是诛杀奸逆的功臣，是么？
“三哥，大长老这是什么意思？”十长老还在作死的边缘垂死挣扎，他是真听不懂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冤不冤枉的。
“大长老的意思是老四老六老七，他们统统都是该死，明白了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三长老以为麒麟门就这样了，做那些事也是理所当然的，所谓的正义之道不过是门主所定的下限，齐蕴在位时，他本人就行暴政，又喜强抢民女，还喜欢滥杀无辜。
当时，大长老只眼开只眼闭，不论什么，就因为齐蕴翻手覆雨能弄垮整个麒麟门，后来因为齐蕴实力上去了，大长老不是无能为力，只是失望透了，不管他，只要麒麟门尚存便好。
现在，齐蕴死了，人是他亲儿子杀的。大长老应该很释然吧。
十长老脸色突变，他那紧张的小手互相搓着，低着头，回顾着自己做过的荒唐事，心死如水。
是的，麒麟门早就有不成文的规矩，美人可以抢，干净利索不留痕迹就行。人也可以随意杀，光明正大给他一个理由死就好。
“需要老夫一一解释他们为何死得不冤吗？”大长老怒火中烧，硬生生拍碎了旁边的座椅，站了起来，整个人散发开一种霸道的气场，让人情不自禁地示弱。
“咳咳，月风清，这些死去的人该不会是烧杀掳掠全做了的吧，这个大长老看起来还蛮正义的。”
百里亦苏也微微感觉到压迫，半神就是半神，情不自禁让人屈服的气势。
“额，为夫也是半神呀，夫人怎么就不在为夫这屈服一下呢？”月风清很轻易就把人给护住了，他含情脉脉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
“滚。”百里亦苏没好气地丢给他一个字，“安静点，这看戏呢。”
齐虎坐在主位之上，一手随意地打在扶手上，单手捏着茶杯，右脚踩在座椅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片茶叶浮沉在杯中水里，冒着滚烫的烟雾，他吹了吹，似笑非笑地看着大长老。
在大长老的灵魂拷问下，那些做贼心虚的长老都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
“很好，都是深知他们罪孽深重的人，知情不报没写在门规里，老夫也不怪你们，但还是得提醒各位，匡扶正义是我麒麟门成立的宗旨，何谓正道，顺应天下之道，你们可明白？”
大长老拍了拍手掌，重重地哼了声，对着候在他身旁那个三十岁的男人说。
“覃书，现在就由你来宣读各位长老的罪行。”
“是的。”
年轻的男人站在了大厅中央，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卷轴，卷轴上本无字，他注入魂力之后，文字跳跃在卷轴之上。
“大长老，这事已经过去了，你何必再拿出来说事，你说的正义之道，我们都明白，可当初你都不坚守，让我们这些做小的怎去坚守，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为何你非得把我们置之死地呢？”
二长老还没等男人念出来，就站了出来与大长老对抗着，他看着他，眼眶里带着泪水。
如果有一个贤主，谁能做出那样的荒唐事。
“不是老夫非要你们死，是你们一步步把自己给逼死的。当初我守不住初心是因为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是你们，是你们承认了齐蕴。”
大长老眼神犀利，凛冽地苦笑着说。
“可我们能怎样？他掌控了我们一家老小，我们能为了所谓的正义抛弃一个家吗？无家何以立门？”
二长老咆哮着，这些苦难日子里，他过得很揪心，但他的家人很舒心，这便足矣。
“抛开这些不论，老夫在这就问这么一句，齐虎还杀吗？”
大长老才不管什么家长里短的，他也没算着要追究到底，他要的只是护住一个有勇有谋的齐虎而已。
长老们汗颜，谁还敢动齐虎，这不明摆着护着的吗？都不甘不愿地弱弱了回了句。
“哪敢呀？”只求他不杀我们便好。
“那好，既然这样……”大长老对着齐虎笑了笑，还没说完下半句，又给打断了。
三长老站了出来，看着齐虎，一脸的不满意，“他可以无罪，但麒麟门门主之位绝不是他可以坐的。”
“所以呢？老三你是想坐这门主之位？”大长老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望着他。
“在下并无此意，大长老刚都说了，麒麟门行的是正义之道，但齐虎不仁不义，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