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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可是又遇到了什么难解的症状,说来与我听听?”吕大夫看了胡大夫一样,随意地说道,“要我说你们也是平时太过懒惰,否则怎么便缺了我一日便不得安生?”一边说着,吕大夫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就“呸”的一下吐出来。“怎么是凉的?”吕大夫不高兴地问道,可他说着忽然察觉出胡大夫的不对劲来,回头放缓了语气问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他知道胡大夫来了之后,匆匆从外头赶回来。本来想向胡大夫倾诉,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的事情。可自打自己进门之后,胡大夫便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吕大夫百思不得其解,以前胡大夫每次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怎么今天忽然同自己摆起脸色来?难道是因为他现在取代自己,成了荣春堂的新首座,就变得不可一世,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真当他这首座的位置已经坐稳了吗?县里荣春堂的水平如何,吕大夫最清楚不过。他之所以待在家里,连张员外试图招自己入张府都拒绝了,就是在等荣春堂请自己回去。到时,首座的位置还轮得到胡大夫占着?吕大夫也没什么好脸色,重重一下把茶杯放在桌上,坐到胡大夫对面,冷着脸问道:“我听说你同那沈小大夫打了个赌,前些日子特意下溪头村去,看了老陈头的老烂腿。你去溪头村之前,还特意来找过我,当时你我二人一如往常。去了一趟溪头村,便想另攀高枝了不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与那沈小大夫不过几面之缘,她纵然再高明,我也不可能舍下脸皮去攀附于她!”胡大夫只觉得吕大夫的想法不可思议!吕大夫直直道:“不必解释!怀了这种心思,怎么可能在我面前承认?”胡大夫一颗心从头凉到底,冷笑了一声,问道:“那上梁村杨家小子到你这处医病,你见他药石不能入推了便是,还反手把人指到沈小大夫那里去,你到底是什么用意?”吕大夫本来以为自己先发了通脾气,胡大夫无论为了什么,也会在自己面前服软。哪想到,他竟一改以前唯唯诺诺的模样,还阴阳怪气地质问自己!他也来了脾气,沉沉道:“你以为我是什么用意?沈小大夫不是一向自诩医术高明吗?杨家小子患了这种危急之症,我让他们到她那里去,不过是给他指条生路罢了。”“指条生路?”胡大夫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荣春堂那么多大夫,便是荣春堂的大夫不能医,县里的大夫也能出手相救。而这种急症你却将人指去溪头村,不说往返途中出点什么事,若是沈小大夫她不能医,你又当如何?”“身败名裂,名誉扫地!”吕大夫“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胡大夫看,嘴角微微颤抖,“我受得住,她如何就受不住?胡雪延,你的心未免也太偏了!”他之所以落到今天这种境地,还不都是被沈忘心害的!如果沈忘心不到刘府给刘小公子治病,那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而他治不了刘小公子的病,也只会损失些名声,何至于连荣春堂首座的位置都丢了!胡大夫被吕大夫的声嘶力竭吓住,整个人一怔。自从吕大夫离开荣春堂之后,最担心他的人可以说是自己了。他深知吕大夫心气极高,人到中年却忽然间声名狼藉,一定非常痛苦。因此,就算自己升了荣春堂首座,百忙之中依然抽出时间,一如往常向他请教。吕大夫一直表现得十分平和,言谈举止之间,甚至对那件事情十分看得开。可他万万没想到,表明的平静之下,居然掩藏着这么深的怨恨,以至于在给病人看病之时,居然都包藏了祸心!“沈小大夫虽然医术高明,但我与她不过几面之缘。”胡大夫冷冷地看着因为怒极,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的吕大夫,“可医者本该常怀仁心,你若再如此,我亦救你不得……”吕大夫闻言脸色更沉,立刻反唇相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当年若不是我看你有几分资质,破例让你进了荣春堂,今日论得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胡大夫眉毛重重一跳,整个人像浴在一片寒霜之中,他嗤笑一声,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在医术上对你毫无保留,当年的知遇之恩,我想早就还清了吧?你虽比我高明几分,可你不妨扪心自问,你手上有多少东西出自于我!”不知道为什么,胡大夫忽然想通了。想通为什么以前自己告诉吕大夫的医法,转眼间就成了他研究出来的。想通为什么自己的用过的方子,突然间成了吕大夫的贡献的方子。不是吕大夫的手法太过高明,而是自己识人不清啊。“胡雪延,你以为你找了个黄毛丫头当靠山,就能坐稳了首座的位置?”吕大夫像被戳到痛处,一下子激动起来。胡大夫突然间就不生气了,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吕大夫,缓缓道:“沈小大夫虽然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家。可她宅心仁厚,更有济世的抱负,不像你敝帚自珍,过分爱惜自己的羽毛。我胡雪延不需要什么靠山,若真要靠山,她确实比你牢靠得多!”吕大夫脸色发青,捂着自己的胸口坐下来,指着门口怒吼:“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吕大夫,珍重。”胡大夫恨不起来吕大夫,只觉得他滑稽可怜,“我走了。”胡大夫知道自己以后不可能再来找吕大夫了。今天他来找吕大夫,本来是想劝诫他一番,以防他以后酿成大祸。可没想到,吕大夫道貌岸然的表面之下,内心竟然这般阴暗。他回到荣春堂的时候,医堂里的药童跑过来告诉他,说是上梁村老杨家的儿子、媳妇,带着杨家小子来医堂里抓药。说着,他拿出药方递给胡大夫,道:“要只是抓药,小的直接给他们抓了便是。可您看看,这药方是不是只写了半副?我怕他们吃出毛病来,也不敢替他们抓。”胡大夫接过药方看了一眼,的确只有半副。而且他看出,这上头的字迹应该是沈忘心的。他虽然医术不如沈忘心,但好歹也是活了好几十年的人了,一看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就算在荣春堂也不能避免,病人到他们医堂里来看病,不想付银子又想得到药方,往往趁人不注意,就拿着药方跑了。后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他们总要先收银子,才把方子给出来。杨铁根和牛爱花那老两口,定然是瞧见自己砸了沈忘心的医堂,又不愿意赔她的药材钱,便找个时间偷溜了。不过……那丫头好生鬼精。胡大夫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方子确实没写往,可若真吃下去,也不吃出什么毛病。”药童不知道在五味药斋里发生的事情,问道:“胡大夫您看是不是给补全了,让他们交点诊金?”“不必了,你同他们说,让他们打哪来往哪去,他们杨家的生意,我们荣春堂可不敢做。”胡大夫摆了摆手,直接就走到医堂的后院里去。他从溪头村回来的时候,征求了沈忘心的意见,问荣春堂能不能用她的灌肠疗法。沈忘心答应了,但表示要象征性地收些诊金。胡大夫自然同意,心里想着竹管确实太过粗硬,若是能做出质地柔软的软管,也能给病人减轻一些不适感。因此,胡大夫一回到县里就开始研究,想用其他东西替代竹管。可他试了许多别的材质的东西,不是漏水就是有其它乱七八糟的问题。为了这件事情,他这些天连接诊的次数都少了,每天着急上火,嘴唇上起了一片小泡泡,又痛又痒,十分难受。不过,好在又过了几日,他遇见马大夫。马大夫正巧也在研究这个,两人齐心协力,总算有了些眉目。沈忘心不知道胡大夫身边发生的事情,她最近忙舒筋活血酒防山寨的事情,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好不容易打点好一切,把后面几批药酒卖了出去,也算赚了个盆满钵满。以往只有她的名头在余庆县里有些名气,可如今她的五味药斋,以及舒筋活血酒的名号都打了出去,以后再出新的东西,也不愁没人关注了。沈忘心带着先忙完这一阵,便在医堂里休息了好几天。好在这几天来看病的人不多,她还能喘口气,想想医堂未来的规划,否则她这小身板都要给累散架了。这天,沈忘心正在前院忙着晒药材,忽然见到陈先急匆匆地回来,见到她之后便将她扯到一边,说道:“你还在这里忙什么?我已经让我娘过来帮你晒了,你快同我去村口瞧一瞧!”沈忘心见他面色焦急,不由地问道:“村口发生什么事情了?”陈先虽然着急,可也得把话说清楚了,好让沈忘心心里有个底。因此,他便把村口的情形大致同沈忘心说了。原来,他刚才不在院子里,是被张翠花叫走了。张翠花早上在村里闲逛,见到上梁村老杨家的那对小夫妻,也就是柱子在县里谋生的亲生爹妈。两个人正在他们村口探头探脑,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她知道老杨家和沈忘心的矛盾,不由地留了个心眼,装作到处串门聊天的样子。实际上,却暗地盯着他们,看他们到底打什么鬼主意。那对小夫妻并不认得张翠花,见到附近没有沈家人,便大大咧咧往村口的樟树底下一坐,抱着孩子就哭喊起来。说什么沈忘心医术不精,谋财害命,要村里头的乡亲们替他们讨个公道!“他们竟然还敢来?”沈忘心怔了怔,忽然又想起件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