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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夫和马大夫一边捡药材,一边还分心去看沈忘心用针的手法。马大夫先前是游方的郎中,比起胡大夫这种常驻荣春堂的,医术造诣方面到底浅了一些。只觉得沈忘心的手法看着有规律,却始终不大明白。而胡大夫的眼神则越来越清明,他知道沈忘心的手法其实可以更快一些,但她似乎在故意照顾他们,所以才放慢了速度,为的就是让他们看清楚。可她不怕他们把她的手法学了去吗?要知道,这年头无论哪行哪当都得给自己留一手吃饭的功夫的。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若是没什么独门的技艺,哪里还有赚钱的本钱?难道说,沈忘心的压箱底的本事还有很多,在她看来这点东西根本不足挂齿?胡大夫想着想着,脸色越来越不好。他忽然有些理解吕大夫了。若是自己被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比下去,那他也许会输得心服口服,承认别人技高一筹。可碾压他们的偏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她凭什么就有这么高的医术呢?单是因为她拜了一个神医当师父吗?他们边医边学了几十年,才有今天的成绩,可比起沈忘心来说,就像前头的几十年喂了狗似的。胡大夫脑袋里思绪纷乱,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已经把该用的药材都给捡出来了。沈忘心往这边看了一眼,说道:“药炉就在院子里头,劳烦二位替我把药煎好了。”沈忘心这边确实走不开,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就拿着药材往外头去了。到了院子外头,他们看见陈先正坐在院子里,给老陈头包扎伤口。眼看着药已经进了罐子,两人便走到老陈头身边,去看了看他的老烂腿的情况。他们本身就是为了老陈头来的,给沈忘心捡药煎药那才是意外。可让他们惊奇的是,老陈头那么严重的老烂腿,居然奇迹般地转好了,问了老陈头在吃什么药,老陈头拿出的药方也没什么稀奇的,都是治消渴之症的。“沈小大夫让我多活动,还不让我吃甜的。现在米、面什么的我都尽量不吃了,平时菜吃得比饭都多!”老陈头笑着说道,仿佛在炫耀什么新买的东西一样。胡大夫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暗暗把沈忘心的药方给记住了,打算回去之后写下来,同荣春堂里的其他大夫一同讨论讨论。说不定,以后这一类的坏疽之症,他们荣春堂也能有医治的对策。又过了一会儿,炉子上的药罐开始“咕噜噜”地响了起来。马大夫一直在炉子边上守着,听到这声响便灭了炉子里的火,找来一条布抱着罐子上的手柄,直接给沈忘心端了进去。胡大夫见状,也不再和陈家父子说话,跟在马大夫身后走了进去。相比于老陈头的坏疽之症,现在胡大夫还是对沈忘心怎么医治杨家的小男孩更感兴趣。他走进大堂里去的时候,看见马大夫已经把药倒进了碗里,而沈忘心手里则拿着一个掏空了心的干葫芦,用剪子剪成一个漏斗的形状,放在眼前来回比划着。胡大夫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杨家小子,身上扎着的针还没去,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样抽搐了。但整张脸依然憋得通红,很显然烧还没有退。“呵,现在这孩子药都喂不进,煎了一整罐子药,还不是白费功夫?”胡大夫看了眼沈忘心,怪里怪气地笑了一声。沈忘心左手拿着竹管子,右手拿着漏斗,把漏斗的嘴试着插进竹管里,牢牢地卡在了里头。听到胡大夫的话之后,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却没说什么话,而是对马大夫说了句:“劳烦您到后院的厨房里,把麻油给我拿过来。”马大夫此时兴致正浓,也想看看沈忘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对于她使唤自己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答应了一声便出了大堂。不一会儿,手里就端着一碗麻油走进来了。沈忘心接过麻油,拿着自己刚做好的器具,走到病床前头,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不是很想知道,我到底要怎么把药喂进去吗?那接下来的事情,便要请二位大夫帮帮我的忙了。”话音落下,胡大夫和马大夫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胡大夫虽然平时很不待见马大夫,觉得他是江湖郎中,与他们这种跟着师父学出来的,归根结底是不同的。但此时,身旁没有别的任何人,只好舍下面子走到马大夫身边,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马大夫似乎并没有察觉胡大夫的态度,摸了摸下巴道:“我猜那竹管和漏斗,怕是用来灌药用的。药喂不进去,是因为这孩子的喉咙太浅,喝下去之后容易吐出来。若是直接灌到胃里,效果应该会比之前好一些。”胡大夫点了点头,除了这个可能性,他也猜不到其它的了。沈忘心见两人还不过来,催促道:“两个老人家到一边去,胡大夫和马大夫过来,先把这孩子的裤子除了。”“你不是要喂药,除什么裤子?”胡大夫脱口而出,愣了愣又问道,“更何况,这孩子年纪虽然小,但到底是个男子。你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男女有别吗?”沈忘心没功夫和他废话,冷笑道:“你也知道男女有别,你不过来除,难道还要我自己动手?”胡大夫被沈忘心的话噎住,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的意思,是让沈忘心矜持一点好吗?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自己让她脱别人的裤子呢?“胡大夫,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男女不男女呢?更何况,这孩子才几岁呢?”马大夫求知心切,上前去一把把小男孩的裤子扒了下来。“你!”胡大夫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又被马大夫堵了一嘴,连气也生不了来。什么时候就连马大夫也敢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了?以前他看见荣春堂的大夫,都是毕恭毕尽的好吗?难不成就因为沈忘心偶然胜过了吕大夫,就让他的尾巴也翘到天上去了?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他的目光依然被沈忘心吸引了过去。因为沈忘心把那根竹管往他手里一塞,面色淡然地说道:“马大夫按着病人的双腿,以防他不适挣扎。胡大夫将麻油抹在病人的魄门处,用竹管缓缓推入。至于长短……留两指的宽的竹管在外就行了。”魄门?胡大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男孩两股之间,孩子虽然小没什么好看的,但却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得不想到的东西。“你说什么?”胡大夫一张微黄的脸也憋得通红,手里拿着竹管指着沈忘心的鼻子,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我要真按你说的做了,他日这种事情传出去,怕要叫人以为我有分桃断袖之好!”沈忘心知道这种灌药法有点另类,但这种方法早在华国古代就出现了。病人药石不入的情况下,可以尝试直接将汤药从肛门灌进,让病人直接吸收汤药中的有效成份。可她没想到,胡大夫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以前她在家中,听家里的长辈说起医病的经验,都说病人见多了,哪怕是隐私部分,也都觉得与见着猪肉没什么区别。哪里还会有什么异样的想法?可见,胡大夫还是病人见得少了,才会如此大惊小怪。“沈小大夫的方法,果真让我大开眼界!”马大夫脸上却难掩兴奋之色,可他又看了眼胡大夫,接着说道,“但这魄门确实乃隐私之处,胡大夫的反应也是寻常人都会有的。”沈忘心冷哼一声,说道:“亏你们还自诩医者,不过是魄门而已,在我们学医之人眼中,这魄门与眼耳口鼻又有什么不同?你们怕别人用龌蹉的目光看你们,怕是你们心中先有了龌蹉的想法!”这年头,虽然一些达官贵人中流行豢养男宠,但在普通人眼中,断袖之癖确实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按照常人的想法来看,胡大夫的想法确实是正常的。但如今只有一条路摆在眼前,再退三阻四怕是要误了别人的性命。胡大夫想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虽然被沈忘心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脸上非常挂不住。但还是一言不发地将竹管整只浸到了麻油里,又用手沾了麻油,一点点将竹管子推了进去。只见竹管刚推进去,那小男孩便立刻挣扎起来,他虽然病着,但挣扎的力气却颇大。好在马大夫臂力颇大,将他牢牢地按在病床上。胡大夫的手臂被小男孩踢了一下,整条手顿时发麻起来,幸好并不严重,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他也终于明白过来,沈忘心为什么不让自己按着杨家小子。他毕竟上了年纪,手上的力气也不比年轻时候了,马大夫正值壮年,制住一个小男孩还是轻而易举的。要是换成自己,说不定病床都会被这小子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