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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忘心也没阻止他,因为老陈头腿脚不方便的缘故,这些年来他总是缺少锻炼,也导致他的身体非常虚弱。无论治什么病,身体素质先上去了,病才会好得更快,这消渴之症也是如此。这天,沈忘心药柜里一味常用的药材快没了,又不得空去县里头采买,于是便背了药篓到山上去看看。哪想到刚从笔架山上下来,到了村口那棵大樟树前,就见到沈恩急急忙忙向自己跑了过来。“二姐,二姐,不好了!”沈恩跑得双颊通红,见到沈忘心出现,像看见救星似的,攥着两个拳头卯足力气,朝她直冲了过来。这是已经是正午了,太阳颇有些晒人。沈忘心身上背着一个大药篓,里头装满了她在山上采到的药材,份量也颇重,本来就已经很累了,沈恩朝她冲过来,一时之间停不住还撞了她一下,险些没把她撞倒在地上。“什么事情这样急急忙忙的?”沈忘心好不容易稳住步子,替不停喘气的沈恩顺了顺气,这才问道。沈恩稍稍缓了一阵子,拉起沈忘心的手,边跑边说道:“二姐你快回医堂去看看吧,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只公夜叉,还有一只母夜叉,把老陈头给打了。阿先哥哥又打不过他们两个,他们正嚷嚷着非要见你呢!”你说什么?”沈忘心一愣,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到她医堂里打人,当下紧了紧背上的药篓,跟着沈恩一路小跑回了医堂。好在村口已经离她的医堂不远了,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院子前。沈忘心一进院子,就把背上的药篓放在地上,快步向大堂走了进去。还走进大堂,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吵闹声。沈忘心到了医堂里头一看,险些没被气晕过去。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大堂,地上撒满了各种药材,桌上的戗子和药包之类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上。柜台和药柜之间,一对身手矫健的老夫妻,正把药柜的屉子一个个抽出来,把屉子里的药材,一个个往地上撒。而老陈头则坐在地上,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声声呻吟着,陈先半蹲在地上护着他爹,时不时还有东西砸在他背上。“都给我住手!”沈忘心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放开喉咙大吼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未免也太过嚣张了吧?到我医堂里打人,还把我的医堂打砸成这样!你们就不怕我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沈忘心吼了一嗓子,终于把医堂里的两人制止了下来。这时,陈先也终于发现沈忘心来了,又急又气地看向她:“忘心,这两人太蛮不讲理了!他们一来就要找你,我爹同他们说你上山采药去了。谁知他们一下子变了脸,居然出手打了我爹!”沈忘心一怔,她听陈先这么叫自己,怎么有点怪怪的呢?但现在,不是计较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的时候。她在回来的路上,沈恩已经把事情简单地同她说过了。她原本以为是一对年轻人,没想到这两个罪魁祸首看起来已经五六十了,居然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你就是那个沈小大夫?”听到沈忘心的声音之后,两人之中的老头儿转过身来,用质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沈忘心好一会儿,“这么个女娃娃能治什么病?怎么早不出去采药,晚不出去采药,偏偏我们来了才到山上去,分明是治不好病,这才心虚躲到山上去的!”老妇人也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忘心,丧声嚎气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坑害人性命的东西!我的乖孙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老婆子就是把命豁出去,也绝对饶不了你!”沈忘心只觉得可笑,她还没说几句话呢,这两个把她的医堂砸了的凶手,反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了:“你们宝贝金孙的命我可担负不起,你大可出去传我医术不济,不敢救你们的孙子。阿先,把他们两个敢出去,顺便把这要死的娃娃也扔出去!今天我们医堂的生意就是不做了,也不能任人欺负到头上来!”两人知道沈忘心一向心善,以为她无论如何,都会以病人性命为重。谁知,她竟然宁愿名声都不要了,也不让他们得逞!“这……你一个大夫见死不救,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老头子急得跳起来,唾沫星子差点没飞到陈先脸上。“呵呵,你们孙子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怕也是你们两个无良的老家伙害的!”陈先气得鼻子都歪了。要不是他理智还在,绝不愿意为了这种人背上人命官司,也顾忌着沈忘心的医堂,早就拿了院子里砍柴的斧头,追着两人砍了!沈忘心这才发现,陈先脸上也挂了彩。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再加上病歪歪的老陈头,能打得过对面两个一看就很强健的老夫妻就怪了!那老头子又要上前去打陈先,陈先自然不会再让她得手,正不相上下着,大堂里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老妇人跑过去一看,回来时脸色大变,“扑通”一声朝沈忘心跪了下去:“沈小大夫,求您救救我孙子吧。您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答应!”“你若能把今天我医堂的损失赔了,还有老陈头的医伤的钱。再到我们村口,给医堂公道赔理道歉,我便救他。”沈忘心淡淡地道。老妇人知道沈忘心的要求已经很良心了,忙不迭地点头应下。一旁的老头子还要说什么,被她一把扯住了。沈忘心见他们答应,大步向病床那边走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孩子的症状确实厉害了。只见病床上头,正躺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刚才的呻吟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这孩子双目紧闭,眉头紧紧地皱着,小脸上的皮肤晒得黝黑,却已经烧得黑中透红,鼻孔里一阵阵急促地喘着粗气。他突然发出痛呼声,正是因为他整个人抽搐成了一团。一双眼睛往上翻着白,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那对老夫妻闻声跑过来,见到小男孩这副模样,差点没晕过去,老头子连忙一把抱住小男孩来回摇晃。“柱子你醒醒啊,爷和奶在你身边呢,你快睁眼看看我们!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要怎么向你爹交待啊,他就你这么个儿子,你是咱们老杨家的独苗苗,可不能出什么事啊!”眼看着名叫柱子小男孩被他们摇得脸色更加难看,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了。沈忘心立刻把小男孩从老头子怀里夺了过来,让他整个人平躺在病床上,他的呼吸这才稍微平稳下来。“你干什么!”老头子见小男孩被沈忘心抢走,立刻怒目圆睁。沈忘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要不想你孙子被你摇死,就抱到外头摇去,耽误了救治的时间,我可不负责任。”一句话把那他堵得无话可说,只把目光急急锁着在沈忘心身上,似乎这样看着沈忘心,就能胁迫她全力救治小男孩似的。要是换作一般情况,沈忘心铁定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了。可这小男孩一看就情况危急了,这附近只有她一家医堂,她作为一个医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小男孩陷入危险当中去。这念头在沈忘心脑海中一掠而过,便全心沉浸到治疗当中去。她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入手之处一片滚烫,甚至不用体温计测量,她就能感觉出一定是三十九度以上的高烧。沈忘心赶紧替他诊了脉,只觉得脉搏如丝,症状来势汹汹,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她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发这么高的烧,别的不怕就怕得了脑膜炎。要是换做现代,在医疗设施齐全的情况下,还能解一解急症。但如果换作是现在,这情况只怕有些棘手了。想到这里,沈忘心立刻解开这孩子的衣裳,果然见到他浑身已经起了紫斑。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这个小男孩患的的确是脑膜炎无疑。沈忘心一时间停了手上的动作,神色也不妙起来。老妇人见沈忘心的模样,更是没了主意,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上手用劲搓了搓孩子身上的紫斑,发现搓不掉之后,险些没哭出来:“这……怎么会这样?早上在城里头的时候,身上明明没有这东西的呀,怎么会这样?”沈忘心听了个仔细,冷声问道:“既然你们已经去了城里,为何不请城里的大夫给这孩子诊治?反倒要跑到溪头村来,还砸了我的医堂?”“这……”老妇人一怔,惊疑不定地看了眼身旁的老头儿。她也是一时情急,哪想到就说漏了嘴。要是让城里的那位大夫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怪他们。老头叹了口气,盯着沈忘心的眼神开始松动,然后缓缓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早上的时候,我们带着孩子去找了县里的吕大夫,是他指名让我们来找你的。说你在医术上比他更高明,连刘小公子的病都被你治好了。所以,我们才带着孩子来了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