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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英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把衣裳穿到了身上。这件衣服对于沈忘心有点大,但沈月英比沈忘心大上一岁,身体又发育得不错,穿起来刚刚好合身。她在镜子面前照了照,发现自己似乎不大适合穿这样轻柔的颜色,显得自己的脸又黑又黄。可衣服实在太过漂亮,她像着了魔一样,不想把它脱下来。穿着衣服在原地转了一圈,忽然看见沈忘心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她看。“大姐看起来很喜欢这件衣裳?”沈忘心冷笑一声问道。其实她并没有真的睡着,自然也就知道了原主平时都是睡柴房这件事。柴房那个地方她看过了,又小又漏风,哪怕雨下得不大都能飘进雨丝,更别提这几天这么大的雨了,随时都可能把床给淹了。沈月英要是真好心,怎么可能独自占着这么大一间房,而让自己妹妹到柴房里住。刚才那些话不过是说给沈秀才听,讨沈秀才开心罢了。至于沈秀才,其实也不过是在做表面功夫,并不是真心想帮她。对于沈家来说,沈忘心不过是个外人罢了。沈月英不知怎的,忽然不想把衣裳还给沈忘心,她深吸口气说道:“我的确很喜欢它,二妹妹不如借我穿穿,反正给你也是大的。”“你以前也是这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握在自己手里吗?”沈忘心淡淡地看了眼对方,被她的理直气壮雷到了。没想到她随口一句话,居然让沈月英顿时白了脸。她沉默了片刻,恼羞成怒地说道:“我知道你对家里有怨言,可你也犯不着这样。你跟着赵七去了县城,你知道村里的人都怎么说咱们家吗?”“咱们家?我记得我病得快死的时候,是你们把我扔到乱葬岗里去,还哪里来的咱们家?”沈忘心不紧不忙地说道,“这机会本该是我的。”她模棱两可地补了一句,想要在沈月英这里验证自己的想法。至于沈月英理解成什么,就看她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了。沈月英脸色一白,缓缓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过是过去陪读一年半载。而且,我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等我出嫁了之后,陪读的位置还不照样是你的?再说你不是也没死吗?我……”沈忘心一惊,问道:“什么叫我也没死?”“你不记得了?”沈月英惊疑不定地看着沈忘心。沈忘心担心被她瞧出异样来,当即冷哼一声:“用不着你提醒。”沈月英看了一眼侧过身去的沈忘心,把衣服脱了睡在床边。沈忘心躺在里侧一动也不动,心里头翻江倒海的,最后还是禁不住太累就睡着了。而深夜的刘府里,刘小公子忽然从睡梦之中惊醒,然后开始嚎啕大哭,奶娘怎么哄也哄不住,最后只好叫了吕大夫来。眼看着小公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喘症都要被哭得发作了。吕大夫吓得面如金纸,额头上的汗珠簌簌地往下掉,他拿了手绢擦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快的,刘县令和他夫人急匆匆来了,最后就连已经睡下的刘老夫人也来了。刘夫人并不知道沈忘心已经被赶走,连忙唤刘管家道:“还不快去把沈小大夫请过来?”刘县令从县衙回来之后,也听刘夫人说了沈忘心的医术,见到自己儿子眼看着喘不过气来,也连忙道:“那沈小大夫安置在何处了?还不快请人过来?”刘管家看了刘老夫人一眼,吞吞吐吐地说:“这……沈小大夫已经连夜走了,如今怕是已经回了溪头村,就算快马赶去溪头村,来回也得一个时辰,小少爷如何耽误得了?”刘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听了刘管家的话,又注意到他与刘老夫人二人的脸色,哪里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自从自己嫁到刘府之后,刘老夫人年事已高,掌家的权利就落到自己手里。刘老夫人做主了一辈子,如今闲下来时时觉得自己大权旁落,凡自己做决定的事情,她都要挑剔一番。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开玩笑!刘夫人双眼通红,直勾勾地盯着刘老夫人看,扑上去撕了自己婆婆的心都有了。可她毕竟是个做儿媳的,连抱怨都不能多说一句,气得眼泪直往下掉。刘县令见了妻子的反应,也明白过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吕大夫,说道:“我听说之前沈小大夫给小儿施针的时候,吕大夫也在场。吕大夫行医多年,再施一次针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吕大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来想着,沈忘心已经留下了小青龙汤的方子,又指出了小公子夜啼的关键所在。因为惊吓所致的小儿夜啼,他们荣春堂也不是没有治病的药,比如堂里常备的远志丸,稍减去用量就可以给小儿服用。实际上,小公子中间醒来之时,他也亲眼看着下人把药喂了。哪里想到,到了深夜小公子还是哭了起来,眼看着喘症又要犯,他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刘县令看了他一眼,命令刘管家道:“把吕大夫的银针拿上来。”吕大夫频频向刘老夫人使眼色,可刘老夫人那边半天没反应。他转头一看,原来刘老夫人早就闭了眼睛,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在念念有辞。他这才明白过来,县令大人这是对着自己母亲没法子发怒,却拿了自己当替罪羊。不等他仔细想,刘管家就已经拿了银针跑回来。吕大夫吓得腿软,一下子跪倒在刘县令面前,哭道:“刘大人,非是我不愿。而是对小儿施针,需要极高明的医术,小老儿我、我医术不到家啊!”刘老夫人一下子睁开眼睛,狠狠瞪着吕大夫问:“你不是说,她就是个骗人的小丫头吗?不然我怎么可能把人赶了去?”吕大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恨自己一时因嫉妒蒙了眼,这才犯下这样的错误。这次之后,不说荣春堂首座的位置不保,就连荣春堂还留不留自己都不知道了。眼看着刘小公子哭得越来越狠,刘县令一脚向吕大夫踹了过去,把他踢倒在地上。吕大夫连连求饶,如今这副情形,就算刘县令踢死自己也是应该的,他连哭都不敢哭,只高声道:“快找沈小大夫,快找沈小大夫!如今这余庆县里,敢对在小儿喘症发作之时施针的,只有沈小大夫一人了!”刘县令也没得空管其它的了,急忙令人备了一辆马车,和刘夫人亲自带着刘小公子,急急往溪头村驰去。沈忘心睡得正香,只听外头大雨滂沱。她缩在温暖的被窝里,仿佛乘着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在海浪之中摇摇晃晃。“沈小大夫,沈小大夫快醒醒……”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一双手在摇着她,还有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在她耳边唤道。她睁开眼一看,居然看见刘夫人面色焦急地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摇着自己。沈忘心立刻跳了起来,问道:“刘夫人,您怎么到了这里来了?”刘夫人连忙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从她手里接过沈忘心穿回来那身月白色的衣裳,放到沈忘心面前:“沈小大夫,之前我家老夫人对您无理在先,我夫妻二人得知之后羞愤欲死。希望沈小大夫念在小儿无辜的份上,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吧!”“发生什么事情了?”沈忘心立刻穿好衣裳,下床穿了鞋子走出房间去。夜已经很深了,可厅堂里沈家所有人都穿戴整齐站在那里,见到沈忘心出来之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沈忘心微微一愣,也顾不得他们,立刻跟着刘夫人走了出去。沈家大门外头停着一辆高大的马车,车下站着刘县令和溪头村的里正,还有几个沈府的丫鬟。虽然说整个街上只有这么一辆马车,可沈忘心注意到几乎所有人家的灯都亮了,说不定都竖起耳朵一个个盯着这里看呢。现在雨已经停了,好在街道上都铺了青石,并不觉得泥泞。车前的几人见到沈忘心疾步向他们走来,手里还抱着一个锦盒,立刻把位置让开了。沈忘心走到马车旁边,看到奶娘正在车里抱着小公子,立刻说道:“把孩子放在马车上,下马车让我来。”奶娘立刻照做,有了上次的经验,大家都不敢堵住车门,只留刘县令和刘夫人在车边,旁人都远远的看着。“拿火和银针过来。”沈忘心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又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既然来我这里,小青龙汤的药材可备好了?”刘夫人忙道:“自然备好了,如今正劳烦沈夫人煎着药呢。”沈忘心点了点头,事关县令小公子,吴金花应该不会在里头动什么手脚。再说,如今沈家里还有沈秀才这个明白人在,自然会盯着吴金花。她手上动作不停,余光瞥见吕大夫还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从马背上下来,两人身上脸上俱是泥点。吕大夫神情讪讪的,刘县令见了他没什么好气,倒是看见那老者仍向他点了点头。那老者与刘县令说了几句话,在刘县令同意之后,便踩在轿凳上了马车,在沈忘心对面坐下来,小声道:“沈小大夫,我是江州荣春堂的首座,今日恰好在余庆县,特地来给沈小大夫搭把手,还请沈小大夫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