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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刚刚出院门就碰见了两个妇道人家,好像跟那老婆子有亲,然后他听见那妇人喊了一句:“什么?昭昭那小贱蹄子跟别的男人跑了?”听见那句话他就觉得要完!然后那妇人就使唤旁边那人道:“快去喊人,莫叫那奸夫跑了!”彭垚一听见这话,带着人赶紧往山上赶,然后抄小路出了浮罗山。“阿冉,你都不知道那几个女人,简直,简直不可理喻!我上战场杀敌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完全说不清楚,胡搅蛮缠。”说完又道:“她们一口咬定昭昭跟野男人跑了,说是要把人弄回去沉塘。那丫头也是,走都走了,干嘛还惦记那么一个老婆子。人家儿孙满堂的,哪里需要她惦记。”安戎冉半响不语,开口却道:“昭昭,好名字!”原本调查的时候他是知道的此番从彭垚嘴里说出来,他突然觉得这名字摆在那里就是两个字,从嘴里喊出来则格外的好听。彭垚懵了一下,看着他道:“阿冉,现在不是名字好听不好听的问题,而是这丫头没有地方去了。我们把人弄来,害了她,我彭垚这辈子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会寝食难安的。”安戎冉的手指头在桌子上叩了叩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先留下,你想法子给她尽快找一个合适的去处。”“啊?”彭垚一愣:“那不是,我们这里都是些爷们,她一个女子,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安戎冉翻开案子上堆积如山的册子,然后道:“若是觉得不好,那你就送她回去,刚好让人“捉奸成双”,一起沉塘吧!”彭垚闻言嘘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满心颓废。转身对昭昭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然后自己盘腿在毯子上坐了。昭昭听见他喊自己,抬脚走了过去,然后见他指了指自己脚下,会意的也屈膝坐在了毯子上。“刚刚我们说话你听见了?”昭昭茫然的摇摇头,她听见什么了?没事她去听人说话做什么?彭垚也不管她是真没有听见还是装的,又大致跟她说了一遍:“我按你说的,把所有的东西都送过去了,告诉你祖母,说你远行,暂时不回去了,结果被臭骂一顿赶了出来。然后,然后被人瞧见,说,说我……”看着昭昭那双灵动的眼睛,“姘头”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然后烦躁的抱怨道:“你说你一个小丫头事情怎么那么多,走都走了送什么东西回去。那老婆子儿孙满堂的缺你那点东西?那个林长生死都死了,你替他尽的什么孝道?他就那么好?”“他就是那么好!”两辈子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这种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是不会懂的。彭垚听见她陡然拔高的语气嘴里嘶了一声,小丫头炸毛了。胆子够大,他还没有见过谁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呢!挑眉看着昭昭,昭昭却没有看他,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悲伤,看着可怜极了。彭垚吓了一跳,他这也是好心为这丫头报不平,却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她,她不会是哭了吧?彭垚有些头大,转头看了看安戎冉。安戎冉扫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会不会做针线活?”半天,昭昭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自己说话呢。抬头,眸子里带着一层水汽看着他道:“会!”安戎冉点点头,起身去了内室,很快又出来,手上拿了几件衣裳放在毯子上:“这几件衣裳都是我许久没有穿的旧衣裳,让彭垚去给你找针线,自己改一改,穿着男装,在军营里面走动也方便一些。”彭垚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样:“阿冉,真要留下她啊,她是女的,穿上你的衣服还是女的啊!再说,她晚上住哪里啊?”安戎冉道:“觉得不方便,你就尽快想法子妥善的安置她。”“不是,为什么我想法子啊?人不是你带回来的?”“我带回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其他的事情却是你搞杂的。让你去送东西,却搞出这些事情来,自己弄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彭垚垂头丧气的出了大帐,出去之后立刻昂首阔步的恢复了该有的气度,然而内心却是极度奔溃的。为什么啊,他跟安戎冉是发小,是穿开裆裤都在一起玩的铁哥们,怎么到头来被磋磨的总是他。他好歹是堂堂骁骑校尉,人见了也得喊一声将军的,竟然要去找针线。昭昭的针线活不是张氏教的,而是林长生教的。那个少年,虽然身体不好,却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学什么都快,且能举一反三,同样的事情总是比别人做的好。家里除了纳鞋底这种活计,其余缝缝补补大都是他来做。昭昭即便学会了也鲜少拿针。她的手,看似不大,却不适合拿针线,舞刀弄斧倒是更合适一些。大帐里头静悄悄的,安戎冉看公文,她则坐在一旁用剪刀把衣裳裁开,重新缝起来。安戎冉的身量比她高大许多,几件衣裳裁下来大片的布,昭昭觉得这样可惜了,干脆都收起来,等衣裳改好之后再做点别的。几案上放着两盏油灯,安戎冉坐在案子后面搁了笔合上册子,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飞针走线的人,脑子里微微有些恍惚。安戎冉起身,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油灯的光线,昭昭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安戎冉道:“明天能穿就行,其余的慢慢再改吧!”昭昭应了一声,麻利的把衣裳叠好,外面有亲兵抬了热水进来,安戎冉看了看木盆里头的水有些不自在:“你先洗漱吧!”昭昭应了一声,转身抬起盆子进屋,和昨晚他让睡自己的床一样,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羞涩。洗完脚,昭昭趿拉着鞋子抬着盆子出来准备将水撒出去,却被安戎冉伸过手将盆子接了过去。昭昭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将军,我,我自己来吧!”安戎冉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道:“军营里任何东西都不能浪费。”说完,抬着盆子没有出帐,而是进了书房。昭昭愣了愣,什么意思?她也没有浪费什么东西啊?抬眼看安戎冉抬盆子进了书房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接着用自己的洗脚水?军营里缺水缺的这么厉害了?她怎么觉得怪怪的呢?想了想,始终没有想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干脆进屋睡了。至于睡的谁的床谁的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落脚的地方,足够暖和,不至于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冻死。脱了袄,裹在被子里头,她才细细想着白天安戎冉和彭垚的话。她可以走了,却回不去了。村里的人以为她跟别的男人跑了,要抓她回去沉塘。对此,她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法。那个对她最好,她最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了,别人怎样都与她无关。只是,她要上哪里去呢?虽然曾听林长生讲过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可是她都是当做故事来听的。外面到底怎样,她一无所知。想到脑子发蒙她也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天下之大,道路之多,数都数不清,可最关键的是,她得认识路才行。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书房里的安戎冉也没有睡,躺着罗汉榻上,想着白日里自京城送来的消息。太子醒了,然而性情大变。这个变却并不是变坏,而是变好了。太子李代元乃是中宫嫡出,出生时雁门关大捷,皇帝一高兴当时就拟旨立储,三岁时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然而他却并没有长成皇帝想要的样子。重武轻文,性格乖张暴戾,也就是在皇帝跟前能收敛几分。据京中的线人送来的消息,醒来之后的太子性格大变,竟然重拾史书策论,卷不离手,待人处事,宽和的让人头皮发麻。还有一样,那就是六皇子李云归,得知太子遇刺,离开安西回京已经两个月,却没有任何的消息。身在安西,离京城太远,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处处透着蹊跷,让他有一种鞭长莫及的无力感。旁的他倒是不担心,只担心中宫有异,朝纲不稳,人心必然浮动,届时就怕波及到安家。毕竟他那个爹,年纪大了,脑袋,不怎么好使了。枕头风一吹,瞬间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安家历代都是武将,只忠于皇帝,奈何现任的镇国公安千阳的继室张书瑾乃是宣国公张家女。张家可不止出了一个国公夫人,还有一女在宫中,膝下的四皇子也颇受皇帝倚重。如此,一旦生乱,抽丝剥茧的,镇国公府就有些麻烦了。次日,昭昭听见外面有动静便起身,换了昨日改过的衣裳,将头发高束,原本那张精巧的脸全部露在外面。灵动的眼睛,抿嘴便能见着的梨涡,看着比女装还惹眼。只不过……安戎冉打量了她一眼,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