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看着他们用偷出去的布，做成衣服，穿在身上，整天在公司门口附近晃悠着，你也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
副总的表情很愤慨，他在职场上摸滚打爬了一辈子，竟也被气的无话可说。
“那些人，拿着工资，要他们生产时不好好生产，做出来一堆废品来，然后就偷废品，到了卖废品的时候，又里外勾结，吃回扣......”
“这......“李明瑾真想不到有这么多内幕。
读了多年书出来的她，也就有点小聪明而已，哪里知道世道的复杂，人心的险恶。
“可是，程总不能自己找收购商吗？”
“可以，找过来的收购商不管出价多少，总有一家能出的价更高的，你说卖不卖？反正他们总是能拿到回扣。”
“还有车间的工人，多数都是出自一个地方来的，这个你也听说过的吧！炒了一个就整帮人都走，你招个新人来想插都插不进去！以前缺工人的时候，都是通过员工互相介绍的，来来去去都是那波人。这些你说生产经理他不知道吗？他也没办法，慢慢地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最后损失的就是公司！”
“……”
李明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异常的状况！管理是需要一个团队的作用，单靠一个人，不管是生产经理，还是我，还是程总，都很难。”
“程总是老板没错，他是公司的所有者，他可以有各种权利，但是，老板也不是万能的，公司越是做大了之后，方方面面，就有越多的地方他管不到。”
“我做事是可以很严格很强势，没错！但是我不是搞技术的，在生产的问题，还是使不上劲！”
“庄经理是有技术的，可是底下的人不配合，他孤掌难鸣！”
庄经理跟程总他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从老董事长的时候就在公司做了，他是个实实在在搞技术的人，但是对下面人的小动作，实在是没精力管。可是身居其位不谋其政，这也是不称职。
“你是学管理的，你可以用你的专业去思考这些问题，把你看到的，遇到的事情，都要用脑筋想想。管理是什么？管理要怎么管？人不是静止的东西，人是有思想变化的，管人是个复杂的事情。”
副总揉了揉太阳穴，看得出这些事让他很疲惫。但是，他确实把李明瑾当女儿一样来教导。
“是，副总……”
李明瑾心情也有些沉重，想着要不要告诉副总她动了要走的心思呢？
“你在这里，能发挥的空间有限，当然也不是没有机会，这就看你自己了。我只希望你在哪里都可以学到东西，这样对你自己以后才有好处！”
副总的话，又好像知道了什么，李明瑾那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他老人家。
“嗯！是，副总，我明白！谢谢您一直对我的教导！”
话说到这份上，也不用多说了。李明瑾已经明白，不管她后续做什么决定，只要是她自己考虑的结果，她认为应该去做的，副总都会尊重她的决定。
那天下午，副总和李明瑾聊了很久，这是李明瑾入职两年来，跟副总聊得最久最深入的一次。
这次长聊，让李明瑾有种醍醐灌顶的领悟，使她对整个公司的状况有了特别深刻的认识，就好像，她在这个公司已经做了很多年一样。
从副总办公室出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估计业务部的人都在心里好奇她在副总那里都聊了什么聊的这么久。
可是李明瑾这会儿顾不上别人怎么想，她还要赶去跟陈部长约好的西餐厅呢！
*友情提示：老板虽然厉害，但也不是万能的，不然哪有那么多创业失败的案例呢？好多企业看着规模挺大的，轰然倒塌也不过是一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