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雨伯撞大运了。
从来低人一等,
整日畏首畏尾,
除了能出点变异丧尸研究资料外,
没有半点价值。
连教授都看不上他。
毕竟谁都知道,
他的那些资料,都是怎么来的。
肮脏低等的赏金猎人。
凭什么他能进灭孤阵线,凭什么他能当灭孤者。
“切,那有啥,你当舔狗你也行。”
“去你的吧。谁知道他私底下干了什么讨好来的。我可干不出那种事。”
“什么事?别瞎脑补了。人就是行,你就是不行。”
“讲真的,现在卖屁股还来得及吗。”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机遇只给有准备的人,咱没那个命。”
——我没有。
——算了,无所谓。
——我天生命好。
雨伯彻底想通的这天,
推翻先前的定论,
重新思考鸣门身上尚未发掘的研究可能。
第二天,
他把鸣门送给研究院,
让其他人代替自己思考新视角。
然后,
那群既不会做舔狗,
也做不出研究的蠢货,
把他的鸣门,
弄丢了。
……
“给你一次机会,说出那人的名字。”
清冷女声钻入耳蜗,
宛如毒蛇信子嘶嘶夺命。
“什、什么名字……”
雨伯仿若突然置身极寒之地,
浑身湿透,冷风倒灌,
心肝脾肺一个呼吸就结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声轻促低笑,
揶揄着,一桩一件细数给他听,
“怎么会呢,
顶冒赏金猎人的混淆之法,
不触动我豁落院防御法阵的隐踪术,
加在鸣门身上的五感共鸣……
这些道法,
一个算一个,
都不属于这个时代。
凭你这等资历,天赋太差,
终你一生也不可能摸到大道的门槛。
怎么会这种级别的法术。”
旁的不说,
单能避开她设在孤儿院的法阵,
进出自由,不见踪影不留痕。
此人道行必然不浅,
与她相抗衡,甚至可能在她之上。
“说出来,饶你一死。”
平平淡淡几句话,
教雨伯平生第二次,体味死亡近在咫尺。
第一次,
便是那个人。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法术,不知道,真不知道。”
“我!啊——!!!”
匕首割破颈动脉,
鲜血如水幕,沿着雨伯的衣领,一路流淌浸染。
他惊恐得想抬手去捂。
下一秒,
淡金色的光顺着握匕首的指尖,
在伤口上抚滑而过。
伤口瞬间止血,不见半点伤痕。
若不是白大褂上的鲜红和充斥鼻腔的血腥气提醒,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中了奇怪幻术。
况千岁:“名字。”
雨伯:“我不……啊啊啊——!!”
血涌,血止。
况千岁:“名字。”
雨伯:“我……啊啊啊——!!!”
鲜血如漆料,
层层叠加,一遍遍浸染。
况千岁轻声低笑,
温柔细语又道,
“再一遍?”
雨伯疯了一般摇成狮子头。
白色的大褂,血迹斑斑,沾满脏污。
不久前的倨傲和自以为是,
此刻悉数被揉碎了踩进沙土里。
“是个男人,一个男人!”
他挣扎着,像条脱水的咸鱼,竭力拍打尾鳍。
“喜欢穿黑色高领毛衣,白大褂。
身边……身边有、纯白……!!!”
雨伯的话没有说完。
眼睛猛地瞪大,
仿佛下一秒眼珠就会脱眶。
“……猫…”
他近乎绝望的喃喃出一个字节。
两眼一翻,仰头昏死过去。
况千岁在他眼神骤变的瞬间,
扬手朝半空挥出光屑,
淡金色的光屑铺天盖地聚拢成笼,
将一闪而过想要逃离的身影困住。
昏过去的雨伯被丢在一边,
况千岁起身,
信步走近鸟笼,
对困在里面,
浑身炸毛的波斯猫教育道,
“招呼不打就想走,
肯定从小缺母爱。
别怕,阿姨开孤儿院的,
免费替你妈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