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
麒麟。
行中规矩,游必择地。
翔而后处,不履生虫,不践生草。
不蹈陷阱,不罹罗罟。
含仁而戴义。
“你觉得你像吗?”
况千岁问得直白,笑得清冷,
“感知陷阱,辩得是非。”
一大一小两个兽化驯鹿人,远眺相望。
谁也答不上来。
白鹿屈膝伏地,呜鸣悲恸。
纯白无垢,模样神圣。
如果不看那两个残缺的鹿角的话。
“呵。障眼之物。”
况千岁冷哼一声,
玉枢火指对准雨伯就是一怼,
“表象皆过眼,不过尘俗事。
豁落灵官,驱邪伏魔。退!”
笼罩在鸣门兽体上的异样圣洁感登时散去。
萦绕众人心头的心疼与不忍亦消失。
苗明楼回神后,
第一时间拽上双叶往回狂奔。
太邪门了!
他来这个位面多久了,
从没听说末世有跟臭女人一样的家伙。
“不正常,
他也会禁忌之法!”
苗明楼忍不住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想了想,站到况千岁身后,
顺便把双叶也塞到自己身后。
“老大,怎么弄,我搞不定他。”
况千岁淡淡挑起眉尾,
好笑的拖长音问他,
“老大?禁忌之法?”
苗明楼瞎拧手指,叽叽咕咕胡诌几句咒词,
示意况千岁,那个雨伯也会。
“嗤。”
况千岁不屑鄙夷,
“他不会。”
苗明楼“哈?”的反笑,
“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幼儿园小学生。
雨伯要不会禁忌之术,
怎么让鸣门的情绪对他们都产生影响的?
“这一点我也很好奇。”
但况千岁十分肯定,雨伯并不会道法。
“他身上没有任何灵气。
你看不见,我跟伏鬼可以。”
伏鬼受她传道,得她功德和寿数灵力,一步登仙。
虽只是小小地仙,
但能掌管一方之地。
能与妖邪对战,不落下风,甚至轻松碾压。
见鬼见灵皆是自然之理。
而她况千岁,早早便开了天眼。
在雨伯和鸣门身上,
什么灵气灵根都没看到。
隐约看得到的,
只有别人作法后残留的灵气。
她好奇,
……究竟是谁。
“你是鸣门的父亲?”
雨伯冷眼旁观了一会,觉得无趣。
他不准备出手,
也没兴趣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
我在这里祝福你们。
父女相认这般重要的时刻,
还当留给亲人。
我等闲杂者便不做打扰了。”
话罢,转身毫径直离开,毫无留恋。
不管身后,
夜阑如何凶狠追问,
当年之事绝口不应。
也不在乎鸣门哀怜恳求,
请他别丢下自己。
两袖清甩,潇洒写意。
“去哪。”
清冷的女声在耳边乍然响起,
颈侧动脉皮肤上,
匕首的寒光和凉意,如滑蛇贴紧,渗骨。
“说走就走。”
“我同意了?”
鸣门见此,几乎条件反射般,
当即驱使变异动物们朝况千岁扑去。
然而这一刻,
所有动物,没有一个听她指挥,
全都老实乖巧跪伏在地。
像是臣服于王,崇拜天地,敬畏神明,不敢忤逆。
“刚才照顾未成年,
怕你自尊心受伤放个水。
给机会让你秀一把,
不代表你真能当我面随便蹦跶。”
况千岁握紧匕首朝皮肤里切进一毫米,
视线则落向不甘挣扎的鸣门。
“别急着作死。
孤儿院的账不清,
就是死,
我也有的是法子,把你拉回来,
再亲手杀一遍。”
鹿鸣呦呦,一声低呜,鲜血呕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