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碰我,”
况千岁坐到床头,拉开一段距离,
“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说到底,谢飞花身上就是阳气旺。
旺到什么程度呢。
况千岁估摸,书里常说的纯阳体质。
就是他了。
所以鬼怪邪崇那些阴森森的东西,他看不见。
甚至还能强行关了她这阴阳眼。
谢飞花耷拉脑袋。
萎靡不振的点点头。
手放在两人之间,方便况千岁能第一时间碰到他。
毕竟听形容,加上这么会测试,旁观她反应。
不难想象,画面有多糟心。
算了,他家千岁还小。
等期末成绩下来……
他得想办法跟老爷子做个交易,来点外力助攻。
网上说了。
确定恋爱关系只是迈出第一步。
接下来要把人定下来,牢牢拴住。
那之后再徐徐图之。
唔地一声闷哼。
谢飞花猜到,这是又开眼,看见房里的那些围观群众了。
他指节微蜷,身体紧绷。
一副随时扑上去救人的紧张架势。
况千岁可能试的次数多,熟练适应了。
也可能是知道谢飞花就在近前,心里有底气了。
这会多少适应些。
缓两口气后,敢睁开眼试着打量……鬼。
“哎,你们说这人怎么还不走?”
其中一个鬼,满面愁容盯着谢飞花叹气。
“本来咱们好好的住这儿,没事还能看看隔壁笑话,这下倒好。”
结果这人形自走大克星,竟然搬他们这来了。
隔壁那几个鬼,到现在还时不时鞭炮礼花庆祝一下。
“别说了。”
另一个鬼气森森的脸,嘴上搭话,手底下偷牌,
“原以为让一个屋给他吧,天天霸占客厅。
现在咱都挤一屋了,他还硬跟过来,抢地盘。”
一个胖鬼捂嘴偷笑。
跟着悄摸换牌。
第四个瞎眼鬼一无所知,一个劲催,
“快点儿!磨蹭这两句能赢牌是吧!”
况千岁嘴角一抽。
不知该作何表情。
是的,床边落脚的地方,正围着四只鬼。
在打斗地主。
而靠窗那里,凭空多了张椅子。
雕花梨木瞧着就贵。
椅子上坐个穿戏袍的。
扮着妆,期期艾艾顾影自怜。
也不知是演着呢,还是真的有故事。
四方角落。
地上、半空、天花板。
一如那鬼所说,挤得满满当当,沙丁鱼罐头形容都不够贴切。
除了谢飞花周围一圈,跟真空带似的。
干干净净,连半点鬼气都没有。
而谢飞花本人,在整个阴气密布的房间里,宛如足球场的大排灯。
几千瓦,金光灿灿。
况千岁眼皮挑了挑,见谢飞花担忧的看过来。
随手一指自己脚边,道,
“你摸下那儿。有个老鬼伸舌头想舔我脚。”
谢飞花点头,伸手不做犹豫,狠狠一巴掌拍了过去。
他看不见,也感知不到。
只觉得拍了只假?臭苍蝇。
但况千岁看得到。
一清二楚,以至眼睛都不由睁大。
谢飞花那手跟淬了毒似的。
一巴掌又准又狠,愣是把老鬼的舌头连下巴一并拍成了灰。
老鬼疼得抱嘴直打滚。
谢飞花:“怎、怎么样?”
况千岁眼睛发亮,不加掩饰的双手比拇指。
“效果拔群!”
谢飞花乐了。
嘿嘿嘿的傻笑。
然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
就见况千岁长手一指一个方向,谢飞花便冲过去。
指哪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