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会快乐,所以我——要放你走了。
陈辞身子慢慢升起,俯身一点点凑近她的红唇,在快要吻上时,闭上了眼,然后轻柔微颤地吻上,虔诚的像在神明前祈祷的信徒。
林婼曦藏在被子下的手,慢慢攥成拳。
…
次日,天晴。
林婼曦见到陈辞了。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能容纳下七八人的餐桌上。
桌上摆着中西两种餐。
“睡的好吗?”陈辞听到脚步声,侧头看来,“过来吃早餐,吃完我送你回去。”
睡的好吗?
林婼曦想起昨晚深夜那个不为人知的吻,手握了下拳。
“还行。”
安静地吃完了早餐。
说是他要送她回去,但其实是方昱开的车。
“我没有驾驶证。”陈辞解释道。
林婼曦嗯了声。
半山别墅距离市区很远,要开上快两个小时的车。
一路上,路途或平坦或颠簸,车内始终安安静静。
直到车子停在了一片古旧的小区大门口。
坐在前头的方昱没出声提醒到了,陈辞也没说话。
大概安静了三四秒。
林婼曦侧眸,目光落在他随意搁在大腿上的手掌,第二处指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薄薄的一片红,他手有着常年不见光的白,很醒目。
“还疼么?”
陈辞似乎意外了下,手掌动了动,侧目直直对上她的目光。
“早不疼了。”
“嗯,我到了。”这话竟有点温柔,陈辞心仿佛被拨动了下,只是没来得及旖旎,就听见她平静如水般地接着说,“以后真的不要再出现了,这罪你赎不了,你能把你父亲送进监狱里吗?”
她的目光太过明亮,陈辞有种无地遁形的感觉,还有被灼伤的钝痛感。
林婼曦眼底光芒微敛,替他回答了:“你不能。”
“以后不会了。”
陈辞在她开车门的时候缓声说道,惹得她身形顿了下,不着痕迹地将一张卡放入她的外套口袋里。
黑色越野卷着风,沿着狭窄水泥路消失在尽头。
林婼曦收回目光,看见了她母亲,慌乱从眼底一闪而过。
“妈。”林婼曦朝站在门口的林母走去,带着试探,“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刚出来一会儿。”林母笑说,目光慈爱地看着她的脸庞:“累不累?是你同事送你回来的,还是打车回来的?”
她跟林母说公司团建,三天两夜。
“打车回来的。”
母女两人边说边往小区里走。
……
“婼曦。”
林婼曦刚下班,饿的发蒙,动作不含糊地进食,闻声头也不抬地“嗯?”了声。
林母见状夹了块红烧猪蹄放她碗里,闲聊似地说:“你有上次那小伙子的联系方式吗?”
林婼曦咀嚼米饭的嘴慢慢地顿了下来,沉默片刻说没有,目光探究地看向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林母笑着说:“你又不让我出去工作,你一出去又是到晚上才回来,我这不是无聊,就想说把人小伙子喊来家里聊聊天,热闹热闹。”
“那我以后中午回来吃饭。”
“哎,不用不用。”林母焦急道:“来回折腾,你别回来,我可以看看电视,不无聊。”
洗完澡躺床上,已经九点了。
林婼曦热气未散,觉得舒畅极了,看着头顶方寸之大的天花板,思绪乱走。
她已经很努力在遗忘了。
可“陈辞”这两个字就像是带毒的罂粟,一旦沾上,好像就挥不掉。
也没有很刻意去记,但只要是跟他有关的只言片语,就又想起他。
真是要命!
林婼曦卷起被子,把脑袋蒙起来。
“扣扣扣!”
“婼曦,睡了吗?”
林婼曦踢开被子,打开门。
“我给你热了杯牛奶,你快趁热喝了。”
林婼曦闻言才注意到她手中的牛奶,乖巧听话地接过。
“你去睡吧,我喝完会把杯子洗了。”
“婼曦。”
林婼曦关门的动作一顿,看着她从粉色的睡衣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你银行卡放外套里没拿,我今天给你洗衣服摸到的。”林母说。
林婼曦刚想说这不是我的卡,转瞬之间,像是联想到什么,伸手接了卡,露了个娇憨的表情:
“我下次会注意的。”
因为这凭空而来的卡,林婼曦失眠了半夜。
天光微亮的时候,感觉有人进了她房间,不过她没醒,眼皮太厚重了,掀不开。
…
陈辞收到短信时,人正在超市排队,等着付被夹在胳膊下的猫粮的钱。
盯着短信看了几秒,从队伍里退出来,把猫粮随手放在旁边的货架上。
“砰砰!”陈辞手拍着绿色的防盗门,双眸紧盯着防盗门后的内门,“阿姨,听得到我说话?”
内门从里面打开,林母穿着粉色简单款的睡衣睡裤,面容似乎有些不大好。
“你来了。”说话间,伸手把防盗门也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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