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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浮生身似不系舟(2)

玉倾城点头,醉月便掌击盘底,整盘玫瑰花瓣便受力散如空中,飞至一定高度,然后又如落雨一般纷纷落下。见此,三人心中无不赞叹一句“好功夫”,此人武功绝非稀松平常之辈,至少内力深厚。

玉倾城凝神看了一会儿,身形一动,便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移向醉月,然而醉月也不可能站在那里等着他过去抓,她身子灵巧地一扭,动作轻盈地翻了个身,瞬间就又与玉倾城拉开了距离。玫瑰花瓣纷纷落下,玫瑰的丝丝甜香涌入鼻息,玉倾城的终于起手,五指灵活一动,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冲她袭来。醉月感觉得到他的劲道在何处,却不知往何处躲去,仿佛他的气息围绕在她的四面八方,无论她往哪里去,都会被他抓住。

眼看玉倾城的手已经到了眼前,醉月微微错开身子,猛地向着玉倾城冲去,她想从他身旁逃走。

落红已经满地,眼看空中稀稀拉拉只剩几片玫瑰花瓣的时候,玉倾城的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反向抓住了醉月的衣领,拎着一角一扯,醉月被扯得身子失去平衡一转那一副就被扯了下来,而她的人却借着那力道转飞出去。因为动作太大,她松松绾成的发髻也被甩开,发簪飞了出去。

安雪逸见状,脚一抬,提了面前的凳子一脚,那凳子顺着飞出去,恰好接住醉月,让她稳稳地坐在了上面,而那只飞出去的发簪,则被安雪逸杰在了手中。

一切尘埃落定,醉月抬头,恰好见玉倾城一双纤长的手指夹着最后一片玫瑰花瓣,看着她微笑。

“姑娘,在下赢了。”

醉月站起来,盈盈一拜,说:“醉月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请公子稍等,醉月换身衣服便来。”

醉月走向里面屏风隔出来的空间,玉倾城将那花瓣随手一抛,走过去对安雪逸道:“很会怜香惜玉嘛。”

安雪逸把手里的发簪一放,说:“你分明可以更简单地拿到那衣服,偏偏要这样,分明是想试探她的功夫。”

不知为何,玉倾城居然从安雪逸那一如既往温平的声音里听出来一份恼意。他与萧风眠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样:有趣。

萧风眠目光落在玉倾城手中的那件纱衫上,啜了一口茶,笑得十分狡黠。

屏风被拉开,醉月已经换了一身劲装出来了。她抱剑一揖,剑出鞘,剑锋扫过,雪光四落。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东南永做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歌声落,雪光收,醉月执剑而立,月白色的衣摆被风吹拂着,表情肃穆冷厉,竟褪去了那全身的媚气,仿若一个执剑江湖的侠女。

掌声从一人那里传来,直到三人皆鼓起了掌,玉倾城站起来,微微欠身:“姑娘的剑术,便是到了武林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了。”

醉月从地上拾起剑鞘,将剑归入鞘中,重新展颜笑道:“能得玉庄主如此夸赞,醉月不枉此生了。”

三人看向醉月的目光不觉皆是一变,玉倾城与萧风眠从探寻变成了佩服,而安雪逸……那双黑黝黝的眸子,仿佛更添了一分热烈。醉月觉得可能是刚刚舞剑太累了,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快了。

“醉月姑娘累吗?来坐吧。”安雪逸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插了进来,醉月心中的那根线“啪”地一声断了,醉月有些绝望地发觉,自己可能真的要陷进去了。

萧风眠斟了一杯酒推到醉月面前,说:“浮生醉的酒很好喝。姑娘累了,也喝一杯吧。”

醉月接过酒来一饮而尽,酒杯放下,她仍是面色如常。

“姑娘真是豪爽。”玉倾城笑道。

醉月亦笑,她今天心情很好,或许因为这三人给她的感觉好,她没有陪客的感觉,反倒像是陪着一群朋友喝酒尽欢。她的目光落到了玉倾城手里的纱衫上,说:“公子可否把衣服还给我?这衣服是以青蚕丝织就,价值千金,贵重得很呢。”

醉月嘴上说着贵重的很,语气却是全然不在意,不过萧风眠那里会放过她,调侃道:“醉月姑娘坐拥整座浮生醉,也会心疼这一件衣裳?”

醉月挑了挑眉,说:“男子常说,女人如衣裳,说换就能换,不过对于女人来说,这衣裳可不是说丢就能丢的呢,只此一件的,若是丢了,再多金钱也买不回来了。”

玉倾城点了点头,双手将衣服奉还:“失礼了。”

“姑娘的武功,便是到了道武林中也非寻常之辈,为何要屈居于此,何不走出去看看天下?”安雪逸忽然问道。

醉月一挑眉,说:“如公子所见,醉月的功夫,也不过是可看而已,不说比之三位公子,便是与女子相比,我比不过任凤箫,更比不过夜夙尤,最多不过一不高不低的名声,可我在这浮生醉中,天下人说到花楼,第一个要想到的,便是我醉月。”

萧风眠一愣,笑道:“啊?姑娘这想法,可也是独一无二了。”

醉月喝掉那杯酒,又斟了一杯酒,还为那三人斟满了就,她说:“三位公子可也觉得醉月下贱?”

“不——”安雪逸闻言便下意识地想反驳,醉月一抬手,阻止了他说话:“或许你们不这样想,但是来此处的大多数人,可还是这么想的。我娘就是个妓女,我生在青楼,从出生就注定我这一生,也走不出这地方。”

“姑娘……可以赎身出去。”玉倾城沉吟了一下说。

醉月失笑,说:“赎什么身?我便是这浮生醉的老板。不过所谓赎身,不过是昭告一下天下,我从良了,然而之后呢,嫁给一个人,做他的小妾,和一群女人争抢一个男人。随后地日子里,你妩媚一点别人就说你果然是从妓院里出来的妓女,风骚,你冷傲一点,就会有人说不过就是个婊子,立什么牌坊呢?这女人不好做,从青楼出来的女人更不好做,我还不如就待在这浮生醉,开心了就接客,不开心了坐享这座楼,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