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已经开始,入场的只有9人,还剩6人一旁观战。
在战场上的女子,只有两名。
除了苏月,另一名女子叫卢芳,人近中年,风韵犹存。
卢芳是云中城人,嫁得不错,丈夫大户人家,生活过得挺滋润。
张家岭火起来之后,便跟随丈夫到了这里,经营布匹生意。
今天,丈夫没空,又不能拂二瓜的面子,所以卢芳代表前来。
她好赌,瘾性不大,主要为了打发时间。
生意上的事,她不太懂,平常也帮不上忙,便有许多闲暇时间投入在牌局娱乐上。
卢芳自认水平还不错,在一众姐妹中,鹤立鸡群。
她道:“在云中城的赌场,我见过一个小帅哥,体态柔弱,跟苏月差不多的身形,个头也差不多。”
“牌技相当了得,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德州的局上,从晚饭过后到次日清晨,都能网一批鱼。”
王进也玩过牌,仅限于娱乐消遣,还未认真的注意过。
他不相信,会有人靠这个发财,道:“我不信,牌这玩意,全靠运气。”
刘湖同意王进的说法,他赢过钱,道出自己的事迹:“记得有一次在云中城牌桌上,我连续碰到两次大对子,当时喝多了点酒,公共牌没发,底牌没看,直接与桌上的另外两个头铁的小伙硬杠。”
“结果,五贯钱的台面筹码,三把,赢了三十贯。”
德州扑克,每人两张手牌。
发五张公共牌,先是开三张,再开一张,最后一张叫河牌。
发完手牌可以加注,过,或者跟注。
每翻一次公共牌都有叫价的机会。
手牌与公共牌组合成牌型,对子,三张,顺子,同花,金刚,葫芦……
最后比牌力大小。
这个游戏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竞技性强。
当牌型弱的时候,可以选择不加注,对手加注也有一定限制,不能一步到位梭哈,因此,给了弱牌型小额筹码买牌的机会。
当牌型强的时候,可以一直加注,即便对手放弃,也吃得到盲注,不断地加注过程中,可以梭哈台面,一把赢下对手所有的筹码。
众人边聊着天,边开始了牌局,都打得比较稳,小筹码彼此试水交火,点到为止。
每个人的台面初始筹码量都是五贯钱,其中一文面值的铜钱两百枚,其余面值有五文,十文,二十文,五十文,一百文,台面上码着几小堆铜钱。
王进对于卢芳刚才说的那个赌神,不以为意,当成吹牛,开玩笑一句道:“芳姐,那个小帅哥真有那么厉害,还不发财了。”
刘湖符合道:“要知道,赌场每天那么多大鱼,他若是全收割咯,怕是能买下张家岭。”
他们两认为,赌博靠运气,做买卖,做任何事都是这样,怎么可能有人收割得了,运气恰巧好罢了。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么,一定是出老千。
玩牌谁不会,还能玩出花来不成?
卢芳反驳道:“你们两试试站几个小时看看,累不累人。”
“赌钱也累人,全神贯注,不断分析,相当耗费心神。”
“那个小帅哥,资金可能也小吧,我第一次关注他的时候,才玩20文盲注的局。”
盲注的大小,决定了后续的加注幅度。
盲注的大小,说明局里人的财务情况。
王进道:“玩牌,还会累嘛?很高兴,很愉悦哈。”
刘湖道:“我是累了,才进赌场放松,平时可不去那地方。”
卢芳摇摇头,差距太明显了,大家都是二瓜戳合组成的局,所以,她可以说得轻松些,道“小王,小刘,玩牌不累的,一定是鱼。”
她很明白,如果看不出牌局里谁是鱼,那么果断离开,因为自己就是那条鱼。
当然,这不是为了利益的牌局,五贯钱对于他们而言,都只是毛毛雨。
走了几圈,卢芳基本可以断定,小王,小刘就是鱼,那些小吓唬,小勾引,在她看来,就像孩子打架,菜鸡互啄。
二瓜打法偏紧,或者可以说成是猥琐,看得出是那种没有好牌就不跟的人。
卢芳了解,二瓜这一类的人,要么是演,要么纯粹是猥琐,如果是演,就要看后续的表现,风格永远藏不住,能演一会,绝不可能演整场,牌力会牵引着人,去犯傻。
如果纯粹猥琐,她有机会,便使用逼迫战术,加注令二瓜弃牌,让出底池,关键时刻来致命一击。
其他几人,中规中矩,并无突出特点。
卢芳觉得苏月还是有些实力,至少对付场上这些人,跟切菜一样简单。
苏月的风格并不能说紧,也不是松,弃牌,跟注,加注,反劈都很有章法。
卢芳可以肯定,苏月确实是职业级别的赌徒,至少靠这个混饭吃没问题。
苏月的程度,目前还不能够完全判断。
卢芳的心也提起来,苏月厉害,她也不菜,孰强孰弱,杀过才知道。
手牌的强弱,并不是决定跟注与否的关键因素,而是场上人的反应。
如果没人加注太高,每一次都会入局买牌,以小代价去买牌。
如果加注太高,会果断放弃,哪怕手牌不弱。
卢芳总结苏月的打法,以小代价拼机会,严格控制风险,用二瓜说过的话,肩上抗刀,脚底抹油,两手准备,随时撤退。
这样的风格,卢芳很熟悉,她的导师,云中城赌场里的那个小帅哥,经常用的就是这一套手法。
而她自己,也使用这一套。
在卢芳亲自与那个小帅哥交手,旁观过很多次之后,她犹如完成蜕变,与姐妹们的牌局,轻轻松松便完成收割。
这一套肩上抗刀,脚底抹油的打法,只要有耐心,切菜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再加上一些吓唬,勾引,成功让菜鸟对手生气上头,那致命一击的主动权便掌握在了手里。
王进道:“芳姐,可以呀,筹码赢了不少,得有一贯了吧。”
王进是在开玩笑奚落卢芳,刚才自己被说成鱼,心里自然有点不舒服。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看,小爷不是鱼嘛?赢得比你都多两贯,咸鱼翻身,刚才吹得话,你好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