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处理？”楚秋容问道。
“看三儿的意思吧。就算是先处理一点旧事，其余的，我们随后再谈。”
萧云祥闻声把头一斜，这才发现聂衍尘和徐子翘也都在房里，前者抱着个小杯喝茶，后者则一脸怒色地看着他，以及那两个尚晕倒在床脚的玉清弟子。
“随便！”
徐子翘黑着一张脸，闷哼哼地开口：“我只有一个要求，留这厮一条命，我要亲手杀了他。”
“了解。”楚秋容笑着应了声，回头从腰间摸出一颗滚圆的碧色丹药。
“你们要做什么？”
瞧着他手中的丹药，萧云祥一边色厉内荏地喊着，一边竭力扭动着身体往后退。
根据他的经验，能让宗主出头插上一脚的事，要么就是绝对的宗门大事，要么就是根本没打算流露出去，杀人灭口的事。
而他个人认为第一种的可能性不大。
楚秋容看得唇角上扬，悠悠提醒他：“别费劲了，那幌金绳的效用你该很清楚才是，越挣扎，它捆得就越紧。不如你乖乖把这个吃了，我便替你解开幌金绳，也省得你受罪。”
眼看对方是铁了心要自己吃下那丹药，萧云祥不由地瞳孔发颤，拼了命地躲闪，“我警告你们，你们现在绑的是玉清的掌事！你们如此待我，是想要引起两宗交战吗！”
楚秋容冷笑，“交战？这样的事你们玉清不是一早就做过了？熟得很，有你没你都是一样的。我反倒真期待两宗打起来的那天，就像今日，新仇、旧恨，刚好一起算完。”
话说到这，楚秋容眼见萧云祥像是陷入到了一种难解的困惑中，他戏谑地一挑眉，“看来玉清也不是很在意你这个掌事，这种事情一样要瞒着。”
萧云祥堪堪回过神，怒然道：“你少在那里妖言惑众，宗里的秘事既是我不知，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徐子翘听到现在也听烦了，楚秋容刚要张嘴，被他不耐打断，“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把药灌了拉倒，师父还有话要问呢。”
轻啧一声瞥他，楚秋容道：“真不怪人家叫你一根筋。这叫精神折磨，能摧毁他的意志懂不懂？”
这可是他从小师妹那里学来的，有深度得很。
徐子翘摆摆手，“意志不意志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磨蹭太阳都要下山了，你动作快点儿。”
“没办法。”
楚秋容转回头朝萧云祥笑了笑，捏着那颗丹药靠近他，“你也听见了，我师弟这人性子急，多余的话我便不跟你说了。”
“其实这丹药你也该很熟悉才是，当日你教唆这两人对我师弟耍阴招，将他囚禁在地牢时，就是用这丹药来折磨他的不是吗？”
萧云祥疯狂摇头，否认道：“没，不是——唔、唔！咳咳……”
用灵力控制丹药强硬地打入他的口中，又一道水诀施在他嗓口，裹挟丹药硬生冲入他的喉管，楚秋容一气呵成地喂下他这颗丹药。
接着，在对方开始面目狰狞地干呕、咳嗽，以图将丹药呕吐出来的时候，楚秋容又往他嘴里塞了第二颗丹药。
第一颗是断肠丹，四舍五入算是一种毒药，不过没有致命性，药如其名，会让人像断肠一样痛苦。
第二颗呢是真知丹，类似于哈利波特中的吐真剂，但也不完全一样，要形容的话，更像是测谎仪，若说假话，便会令其嗓口肿大生出窒息的感觉，直至接近昏厥方能解除。
这真知丹是柳玉竹的看家本领，当日天音门来拜访时，钟铭亲自送给积雪和碧海一家五颗，今日用在这处，足见聂衍尘对这位玉清掌事有多么重视。
“这只是第一颗。”楚秋容道：“是为了保证你能说真话。表现好的话，这一颗便是最后一颗。若你不配合，那我也只能出出血，多给你塞上几颗了。”
楚秋容说到这时，萧云祥所吃下的第一颗断肠丹已经开始了作用。
萧云祥的意志力比起从小艰苦修炼起来的徐子翘那可差远了，药只是刚刚发作，就已经疼得他浑身冷汗。
“你应该认得出，我手里的这是解药。”
拿起一颗乳白色的丹药，楚秋容对他道：“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这药就是你的。”
“你休想！”
萧云祥疼归疼，骨气还是有两分，即便疼得五官挤在一起，也没应下楚秋容的条件。
回头望了眼聂衍尘，得到其允准的眼神，楚秋容过去随手拉了把木椅来床边悠哉落座。
“那就先疼一会儿，过过瘾。等改变主意了，随时叫我就是。”
徐子翘深吸一口气，一瞬不瞬地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萧云祥。
楚秋容明显是在为他讨公道。
真知丹固然能用，但让萧云祥那么容易就交了实话算完，显然是便宜他了。就是要让他受尽苦楚，将从前施加给积雪、施加给徐子翘的那些委屈尽数还回来，这才是算账。
要知道，这里可没有人为他讨要什么万化归元丹。
断肠丹的毒性混着真知丹的作用开始变得浓烈，萧云祥也渐渐受不住疼，开始在床铺上难耐地扭动了起来。
“混蛋——玉清和萧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终于药效来到最激烈时，他不由地咬牙咒骂出声，无处安放的脚和腿来回蹬踹，甚至踹醒了玉清那另外的两个弟子。
小眼睛和大壮实刚刚转醒，正还懵着呢，紧接着又被萧云祥大力踹了一脚，瞬间就给他们两个踹醒了。
定睛一看，屋内正痛不欲生满床打滚的萧云祥，以及冷眼瞧着他们的聂衍尘一干人许，尤其是坐在聂衍尘身边的徐子翘，两个人的脸色顿时被吓得煞白。
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眼，正想再装晕过去，却好死不死地被楚秋容逮了个正着。
看见这俩人转醒，方才还意兴阑珊的楚秋容立时笑了，招呼徐子翘道：“三儿快过来，这俩也醒了，人交给你。不过说好了，可不许两下就弄出人命来。”
听着楚秋容露骨的措辞，小眼睛和大壮实眼前一黑，险些真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