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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升起的炊烟,有士卒在准备早食。

另一边,一众人点燃木头,看火焰升起,火舌直直的上蹿,舔噬着林山北的身体。

霍六哭得肩膀耸动,霍十三哭得惊天动地。

马材静立如松,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钱六呆呆得,好像没明白怎么人就没了。

苏如画忍住没让眼泪落下。

云天单膝跪地,行武礼,朗声道:“恭送林山北兄弟——”

这是对战死沙场将军的礼遇。

苏如画听到云天的声音回头,吃了一惊。忙要去把人搀起,却不想……

云天的手下见百夫长行大礼,纷纷行单膝跪武礼,却有点懵,不都是送某某将军吗?今天这怎么喊?稍一犹豫,喊恭送的人便稀稀落落。

云天眉头拧起,站起,转身,大声喝问:“昨晚敌袭的警报是谁发出的?”

满场安静,无人回答。

云天朗声道:“是林山北兄弟,如果没有他的示警,在场最少死一半人。”

众人讶色,却不敢在此时议论。

云天的目光扫视全场,道:“他受不受得起你们武礼相送?”

苏如画清脆的嗓音响起:“恭送林山北兄弟——”

众人齐声:“恭送林山北兄弟——”声动山河。

终是忍不住,苏如画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林山北无知无觉得躺在火焰中,一炬成灰。

没有比火更干净的了,也只有如此干净的火焰才配的上林山北这一片赤子之心。

霍六带人收拢林山北的骨灰。

苏如画转身往营地走,路过云天身边,真心诚意的道一声:“多谢!”

云天也转身跟上,“他该得的。”

回到营地,正遇到凤眼的窦研过来,问什么情况。

半个时辰前,苏如画正在与窦研讲把粮运去安远的事,她听到找林山北就把这位仁兄晾在那自己跑了。

苏如画自觉无礼,大致讲了林山北昨夜的事。

窦研赞一声:“一个兵卒竟勇猛至此,好样的!”

苏如画想起来,问:“窦将军,还有多远回到安远大营。”

窦研眯了眯凤眼,“本将军放马跑出了有半日,按这个时辰算,等那边的车马过来接,再回去,后天吧!”

还有两天!苏如画扫视营中车马粮食,“能否请窦将军护送我们一程?”

窦研点头,“应该的!”

钱六上前问:“窦将军的人马带干粮了吗?”

“每人三天口粮。”窦研凤眼打量钱六,觉得眼熟……哦,想起来,这个士卒跟着参军立过功。

钱六见窦小将军打量自己,也不慌,任着他打量。

苏如画想到,说:“带得都是行军干粮吧,一起喝点我们的野菜粥。”

窦研点头,“也好。”

钱六又问:“请问窦将军带了多少人马?”

“二百骑。”窦研再次打量钱六,这个士卒是不是问得有点多?

钱六迎上窦将军疑惑的目光,躬身禀报,“禀报参军、窦将军,草料都烧了。”

苏如画一脸茫然,外面不都是野草吗?虽是已经入冬,可地面并没有冰雪,让马吃就完了。

窦研笑,明白了这个士卒的意思,“哈哈,哈哈哈……有意思!”

转头对苏如画道:“参军,用完早食派人出去割草吧!”

苏如画一拍大腿,可不是吗?不给马备足草料,还能让马饿了到处找草不好好赶路吗?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多谢提醒。”

钱六咂舌头,咋就觉得自己家参军有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感觉?

又向窦研道:“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参军抠的狠!现在这又是火烧,又是您带的二百人用的,他该心疼了。”说着还瞄一眼参军。

窦研听了哈哈大笑,揶揄地看向苏如画。

苏如画听了倒是淡定,“实不相瞒,想着多带些粮回营里,昨天还说二十车只损耗了一车多些,回到营里都用不上两车粮。”

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哪想到就遇到来抢粮的,损失之数,怕是要有十车了。”

窦研明白了,“余了有半数,那也是好事。”

钱六满眼恨其不争的看着参军,算了!不打算给参军算账,他要是知道留下二百人吃用,需要耗多少粮,该心疼了。更主要的是不能当着窦将军的面给参军没脸。

苏如画忽然觉得,这次要不是有云天、钱六等一众人帮衬,自己不知要出多少纰漏。但也着实跟着一众人学了不少东西。

原来行兵打仗,并不只是排兵布阵。对敌作战不过是显在外面的一小部分。

看看钱六,“传令出去,除了安排的岗哨,早食后都去割草。”

心下道:这人得留在自己身边,以后带兵,就让他管辎重。真是算的一笔好账!

钱六得令出来,暗自抚慰自己的心疼。

好在窦将军那二百人自带了干粮,并不用己方出。只出些菜粥还好说,否则这又是多少粮呀!

唉!参军咋就不会算账,好在银子不用自己出,只是心疼一下,并不会真的肉疼。

传完参军的令,钱六回到霍六的营帐,等着伍长带自己出去割草。

霍六与霍十三收了林山北的骨灰,再加一个人狠话不多的马材,三人气氛沉闷的不得了。

钱六一回来就感受到低沉的气氛。他能理解,这三人都是今年初的新兵,这该是第一次经历身边的兄弟战死。

他想活跃一下气氛,想着找一个什么话题,就想到了参军。

“你们谁知道咱们这位参军到底是什么底细?”钱六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

“不知道。”霍十三摇着大脑袋,嗡声嗡气的说,“你知道?”

“我不知道才问的。”钱六白他一眼。

“看着细皮嫩肉的,怕不是什么府里的贵公子。”霍六是真见过贵公子的,比庄子里女人的皮肉都细嫩。

“对对对,我也觉得像,就是从小一群丫鬟伺候大的那种。”钱六连连点头。

霍六瞥他一眼:“你见过一群丫鬟伺候的公子?”

“那我哪能见过?看戏台子上演的。”钱六说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