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挂起了白绫。
何夫人谢氏跪在灵堂上哭得歇斯底里。
灵堂里冥纸在燃烧，有低低抽抽的哭泣声扯着心弦，仿佛这般就能让逝者为此多做停留。
柳冰凡代表柳家上门悼念，面纱下含着冷笑，眼中冰冷无波。
何柏桐怎么死的，所有人心知肚明，却不点破。
“你来做什么，我们何家不欢迎你。”何丽芬一见柳冰凡，立即上前怒视道。
“芬儿。”何永书沉声喝道，随即拱手对着柳冰凡道，“县主莫要怪罪，芬儿是因着太过难过方出言不逊。”
如今柳冰凡虽是个县主，却是石齐王爷的人，雨儿不过是冲撞了石齐王爷便被贬了贵妃之位，若是再闹出个什么，石齐王爷还不知要做什么。
他甚至怀疑柏桐的事是石齐王爷命人办的。
若非如此，大理寺怎么会草草结案，给了他一个荒唐的理由。
柏桐虽性情风流，但绝不会去玷污一个有夫之妇……
如今的何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必将柏桐……
“何尚书客气了，何小姐同我有不快，见着我不喜，也是可以理解的。”柳冰凡抬眸看向牌位，上面刻着何柏桐的名字，“二妹妹同二公子有婚约，如此在黄泉路上还能成个婚了。”
柳仙慧那个破鞋！
何丽芬双目一瞪，差点破口大骂，何柏松用力一扯，何丽芬双唇一抿，头一撇，冷哼了一声。
二哥说那晚应该是柳冰凡，最后却变成了柳仙慧，不用想都知道是柳冰凡做了什么手脚，这人还能说出这般恶心人的话，简直不知羞耻。
看看柳家人，一个个都是什么货色，柳冰凡定也好不到哪去。
“嫂子，你也在啊。”
忽然一张脸凑到柳冰凡身边，柳冰凡微微侧了侧身，眉头微皱，随着众人行礼喊道：“九殿下。”
赵启龙摆摆手，随即又拍拍手，随后有两个侍卫抬了一箱子进来。
赵启龙立即笑道：“何尚书，这是石齐王爷送你们的，本皇子代为转达。”话落又凑到柳冰凡跟前道：“嫂子，你要回去不？我送你。”
何永书对着赵启龙行礼谢过，随即招手让人来抬。
赵启龙立即止手道：“不过十来万，直接用了吧。”
话落有侍卫上前将箱子打开，里头满满当当的装了一整箱的冥币。
柳冰凡看着咋舌，大师兄这招够损的。
何家人面上纷纷有些尴尬，何永书仍不得不谢道：“谢石齐王爷，谢九殿下。”
赵启龙咧嘴笑道：“不客气不客气，何家如今财政困难，本皇子同石齐王爷晓得你们连采买冥币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若是不够同本皇子说，本皇子再送一箱来。
何二公子英年早逝，实在太可怜了，还望何尚书节哀。”
柳冰凡面纱下的唇忍不住往上勾起，这是笑话，赤裸裸的笑话何家。
何昱其的脸色瞬间同猪肝一样，张嘴想反驳，却被何柏松轻轻拉住，随即摇了摇头。
何永书面色暗黑，眼睫微垂，掩下心中的郁结之气，低头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