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紧张上前抱住柳桃夭，一脸后怕。
柳桃夭直接一把将胡姨娘推开，大叫道：“不要碰我。”然后躲到了石天宸身后。
柳冰凡面色瞬间微沉。
从昨儿起，柳桃夭就一直粘着她和大师兄，躲着胡姨娘。大师兄的顾虑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
石天宸明显的看见柳冰凡的眼神暗了下来，随即明了。
一把提起柳桃夭的衣领，将柳桃夭往胡姨娘面前一放：“你若嫌母丑，我便让你更丑。”
冰冷的声音带着煞气从柳桃夭的头顶传来。
柳桃夭抿着嘴，看向柳冰凡。
“我错了，我不该救你。”柳冰凡声音冷淡，目光寒霜。
胡姨娘本因着柳桃夭躲着她而难过，但却是可以理解的，此时听到柳冰凡和石天宸的话，眼泪立即迷上眼眶：
“大小姐，李公子，没事的，桃夭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
说着抚上自己被毁了的脸，笑道，“曾经我也被自己吓到数回。”
柳冰凡却不苟同：“胡姨娘，你错了，若能用我的容貌换我母亲健康活着，我也在所不惜。”
随即转头看向柳桃夭，“有娘的孩子是个宝，你若没了胡姨娘，便什么都不是。”
就如曾经的她，活得还不如一棵草。
柳冰凡冷眼看了两人一眼，抬脚上了马车：“启程。”
柳冰凡明显的不悦让柳桃夭有些慌了：“大姐姐，我错了，你不要生气。”随即又转身看向石天宸：“大哥哥，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石天宸轻松上马，并不理会柳桃夭。
柳桃夭见马车要动，赶紧扯上胡姨娘的手，着急的道：“娘，你帮我跟大姐姐说说，我知道错了。”
那一声“娘”传进胡姨娘的心，也同样传入了柳冰凡的耳朵里。
柳冰凡揪着袖子，仿佛能看到敏儿跪在雪地里求她原谅。
她或许把每个对她好的孩子都寄托了自己对敏儿的思念。
柳冰凡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一切归于平静，掀起车帘，看向柳桃夭：“好好待胡姨娘，下回得空便来看你。”
柳桃夭见柳冰凡理她，脸上的泪随即一抹，巴眨着大眼，道：“我会等大姐姐和大哥哥的。”
“嗯。”柳冰凡看了眼柳庄，自己住了七天的地方，轻轻应道。
马车的车轮在村道上“轱辘”“轱辘”的转着，阳光洒在麦田里，照着金灿灿的麦苗。
柳冰凡看着村里忙着割稻谷的农民抬起头看着他们的队伍，有小孩子举着手同她挥手。
柳冰凡挥手附应。
“你很喜欢这儿？”石天宸骑着赤焰伴在马车边上，看着柳冰凡一双含笑的眼睛。
“嗯，喜欢，很自由。”这七天的生活过得如同在山上那十年一样，轻松自在，“就如同我们在山上一样。”
“想回山里了？”石天宸问。
柳冰凡目光从田野里收回，看向石天宸：“自然，前不久，枫师兄还同我说一个人无聊得很。”
“嗯。我也许久未见林元枫了。”石天宸长长的眼睫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