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垣，起来了别睡了……上班了……”
上午，七班班主任孟良来到办公室，拍了拍睡死在折叠床上的李垣……
李垣激灵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趁孟良不注意，李垣把藏在枕头下的手枪卷在被子里，掀开了盖在腿上的被子……
“几点了？”
“九点多了……今天签到都晚了！哎……要不是昨天你闹的那个幺蛾子，我也不会睡过头……”
宁远中学教师的上班制度比较严格，每天上下班都是需要签到的。刨去早自习的时间，至少也要在八点之前完成签到才算全勤。
孟良睡觉本来就轻，再加上昨天夜里李垣闹了不小动静，一直到天亮，孟良都再也没睡着过觉。他又断断续续眯到接近九点，整个人打不起一点精神……
听孟良说完时间，李垣顿时一副极其惊讶的模样，惆怅的不行……
“都九点多了？完了……我也没签到……”
李垣自然是不需要全勤的，装成惆怅的样子，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对工资的“不屑”……
孟良走近李垣，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行啦……别难受了，我是看出来了，咱们俩就是一对难兄难弟。每次扣工资，我就少不了挨罚……反过来也一样，我扣钱你肯定挨罚……对了李垣，这眼看着马上就要放假了，你过年有什么打算吗？”
孟良说着，对李垣扭了扭自己的屁股……
七班班主任孟良虽然李垣还要大半旬，可是思想却没有一点落后于他的学生。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整天跟一群高一学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喜欢喝茶本应是雅兴之人的爱好，偏偏他却喜欢夜店蹦迪……
李垣自然猜出了孟良的心思，瞟了他一眼道：
“别拐弯抹角的了，有话直说……”
“好……那我可只直说了！”
“速度哔哔！”
“我最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你看啊，反正你没对象，我没老婆。等放假以后，咱们哥俩先去蹦迪，等晚上再找个洗浴中心，好好消遣一番……如何？”
“你请客啊？”
“AA制……”
“算了吧……你要是请客我就去……”
李垣对孟良开玩笑……就算真有人请他去“洗浴中心”，他也没有闲工夫去挥霍。更别说在李垣的印象中，孟良可是连饮料都不愿意请的主。李垣怎么也不能相信，以他的抠样，绝对不会请自己去那种地方的……
正当李垣坐起，准备那盆接水洗脸的时候，孟良却一把拍住了他……
“行！请就请……不过说好了，要在能力范围之内……”
“啥？你真请啊……骗人是球！”
“骗你我是球……”
“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孟铁鸡居然会主动请客？”
“哎哎……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昂！我请你是因为我看得起你，再说……能结交你这个‘大款’，以后工作上不也吃得开嘛……”
“打住……我可不是大款！”
“你不是大款开那么厉害的车？喝那么贵重的茶叶？哦……我知道了，你不是大款，你是富二代！”
“我……开个好车就成富二代了？万一是租的呢？”
孟良指的是叶桐的那辆信号车，虽然是商务车的外壳，但内部却是叶桐独用网络的移动基站……之所以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商务车，就是因为没人见过车内部真实的样子。
“都来一学期了，真要是租的，你这租金应该都够买一辆了吧？”
“懒得跟你解释，反正车不是我的……”
“哎……对了李垣，这眼瞅着快放假了，车既然不是你的，下班能否让我去体验一下啊？实在不行……让我拍几张照发朋友圈也行啊……”
“不行……”
“就你……还说我抠？在咱们高一教学部，就找不出一个比你还抠的人……”
李垣白了孟良一眼：
“不是不给你开……是车现在不在我这里……”
李垣没有骗孟良……
他那辆商务车早在叶桐离校的时候就已经随叶桐转移到木家附近了……
“不在？”
“实话跟你说吧，车是别人的，学生考完试之后，我就已经把车还回去了……”
“莫非……车是你们班哪个学生家的？”
“别瞎猜……”
宁远中学毕竟是贵族学校。虽然屡禁不止，但几乎每年都有土豪家长为贿赂老师，把各种贵重物品进行有偿赠送……
“会是你们班哪个学生呢？木昔年？孙萌？哎……不会是洛小童吧？”
“怎么可能！洛小童是贫困交换生……你应该没忘吧？当时文件还是你接收的呢……”
孟良看了看李垣惶恐不安的眼神，认定了他一定是接受了哪位家长的“贿赂”，于是便继续向下猜……
“能把这种车给你开，最起码家资产得上亿吧？你们班那些学生，除了木昔年家，貌似别人也没有这样的实力了……”
“随便怎么猜……我就不告诉你……”
“哎……你小子有点自私昂……”
李垣撇撇嘴，把头埋进脸盆里，胡乱用手扬了扬水，粗略地洗了一下脸后。逗孟良道：
“我说孟良……你怎么什么都打听呢？这种事能轻易说出来？你要是实在想知道也行。只要你把近些年你收了学生家长多少好处告诉我，我就告诉你车是谁给我的……”
孟良犹豫了一下，挠了挠头道：
“哇！也就是说……这车还真是学生家长送你的？厉害厉害……不过话说回来，最近这两年我收到的最好的东西就是一部手机，价值顶多一万块钱。很你这车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听到这里，李垣心头瞬间有些郁闷……
莫非……这所学校的风气已经差劲到这种地步了吗？老师公然收学生贵重的礼物！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普通学校，无论学生和老师都是会被严惩的！不行……必须把这件事跟叶桐反应反应！她向来是最反对这种伤贿之风了！
“呦呵……挺厉害啊，居然能收到手机……”
李垣嘲讥讽孟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