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首神是泰洛西过去的信仰，三首神的三个头分别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
可是代表未来的那个头已经被砸碎了。
水手们讨论了一整天，差点打起来，最终敲定了航行路线。
直接走最宽也是最常走的水道肯定是不行的，铁群岛再群龙无首，也不至于那里都没人看管。
他们要走一条小的水道，过去通常是给对面的多恩走私用的。此处虽然有浅摊，但是众人都航行过，表示肯定没问题。
这首船本身的黑帆黑甲板现在还有点显眼，但是等太阳完全西沉之后，它就将在黑夜里隐身。
明明两边都是陆地，但是看起来太阳还是沉入海底。
“熄灯！”克里森喊道。他穿了一身粗布短打，方便做事。这一晚上，他夜视的能力能派上用场
水手们熄灭了外甲板上的所有灯。
“咱们可千万别便宜了那些铁种。”克里森说道，“虽然还没找到，但是托尼·莫特先生留下的金子肯定在船上，这钱我肯定不会私吞的，大家也知道我的家世，对我来说这没必要。等咱们安全通过了，找到这钱我就分给大家。”
听到分钱，水手们还是很高兴的。
四架床弩已经上了弦，水手们的武器跳板也都放在了顺手的地方。
马兹学的很快，在船舱捣鼓汽轮机。
船两侧的明轮转动起来了，划着水，船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水手们小心的控制着船舵和风帆，他们已经在白天复盘了河道里的每一处暗礁和险滩，不需要光线也可以平稳的航行。
克里森爬上桅杆，在黑暗中架起望远镜观察，他观察的主要是海面上其他的船只。
这一夜过的异常平静。除了一些同样是偷渡的船只淅淅索索的航行声。一艘船舱满满当当的小船甚至和克里森的船同行了一段。
克里森始终没有给这艘船起名字，这其实是一个船长一开始就应该做的。或许克里森的内心还是觉得这艘船不属于自己吧。
船平稳的通过了血石岛，又穿过了灰绞架列岛。克里森松了一口气，托尼·莫特选的水手确实能担大任，自己惴惴不安一整晚的心可以放下了。
等找到那些金子，要好好奖赏这些水手。
就在熬了整宿，船经过了灰绞架岛最后一个小岛时，头顶上一片信鸦飞过。在维斯特洛可见不到这么多的信鸦成群结队的飞。
这是鸦树行者们的定点信鸦。
在铁群岛发生末日浩劫之后，学城曾经小规模的爆发过一次灰鳞病。这使得学城元气大伤，众多学士出走高庭学院，有些人干脆一辈子没再回去，就是这些人把学城里的信鸦带了出来，搞出了信鸦通信的商业化，他们自称为树鸦行者。
只要花一笔小钱，任何人都能给自己其他城市的亲友发一封信鸦腿上的明信片——如果加的起密码当然也可以。
并不是所有城堡之间都有定点信鸦的，大部分信鸦只是在固定的巢穴间往返。所以一封横跨大陆的信很可能要经过好几只信鸦的传递，那么信的内容肯定就是明信了。
多恩之臂是维斯特洛和厄斯索斯大陆之间最近的地方，毕竟万年前的先民曾经从这里走过来。
加上渡鸦不愿意离岸太远飞行，树鸦行者在石阶列岛的两侧建立了大型的鸦树塔，传送两个大陆之间的往来信件。
头顶飞过的，就正是这样的一群信鸦。
这时突然，海面上升起了一段烟柱。
铁民们遵循古道，是没有这种使用蒸汽机的轮船的。克里森他们为了防止船被看见，半夜里风力变强的时候也熄灭汽轮机了。
克里森从桅杆上跳下来，告诉众人，“东南方有烟柱，应该是条大型轮船，注意避让。”
水手们熬了一宿，虽然有换班但是船舱里汽轮机嗡嗡作响也还是睡不好，都打着哈气应了下来。
海面上突然传来了汽笛声，三长一短，克里森一愣，遇敌？
马兹从船头跑过来了，“有条铁船朝咱们开过来了！”
？？？铁船？克里森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能跑的话还是不要打，马兹，汽轮机点火。大副继续掌舵，柠檬指挥，笃尔——”克里森拉长调子喊道。
“哎！”笃尔一跃而起。
“准备好，如果发生战斗，看你的了。”克里森说。
克里森的弩也放在趁手的地方，他背起弩，重新爬上了桅杆观看。
海面上已经能看见对方的船了。船很小，只有克里森船的一半大，却是一艘完全的铁船，没有桅杆，靠汽轮机驱动，并且用了最先进的科技，船的两侧没有水车一样的明轮。
这船比克里森的先进了几十年。
最让克里森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船上挂着海怪的旗子。
铁民本来是没有章纹传统的，只是后来投降于坦格利安王朝后，葛雷乔伊家族做了几百年的铁群岛领主，也赶时髦，按照海石之位的样子，给自己的家族设计了海怪的章纹。
后来帆船代替了铁民的长船，船旗开始兴起，这个章纹成为了所有铁民的船旗。就如同来自三姐妹群岛的海盗喜欢挂骷髅旗一样。
就是说，眼前是一条铁民的船。
只要它追上来，一晚上的偷渡都白干了。
克里森还是满脑子问号，这离谱的事情也太多了，铁民什么时候有铁船了？
他们虽然叫铁民，自称铁种，但只是人铁，船从来不铁。他们排斥铁甲铁钱和铁船，铁甲好理解，铁甲落水会沉。有些国家的货币是铁的，他们也排斥，因为面额小还沉。
至于铁船，或许是因为整个铁群岛都处在一种狂热的复古中，一些铁民甚至想把今天的泰洛西变回几百年前的派克城。
没有一艘铁民的船加装过蒸汽机，而眼前的铁民竟然突然先进了几百年，开着铁船就来了？
不止克里森一个人这样想，听到这一消息，水手们也是万分诧异。
这船质量并不好，船舷不是铸铁一体成型的，而是用多片铁板焊接成的，一个好消息是，船上没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