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衿猛地起身,鼻梁直接撞上他的额头,顿时感到鼻内滚烫,一股熟悉的腥甜味翻涌。
“你……”朝暮刚想关心一下,她这鼻子要不要止血。
“我流鼻血了!?”她慌乱的起身,紧张得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堵住,只能仰着脸到处乱摸。
“你别乱跑,等等。”
他顺手拿出怀里的手帕,帮祁子衿捂住鼻子。
恰巧这一幕被进门的小桌子瞅见,慌不择路的往外跑,一边大喊。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帝姬受伤流血啦!”
这样一喊很快传得众人皆知的地步,一群太医拼命的往这边赶。
同样也吸引来栾梁辰,他愣在门口看着朝暮帮祁子衿止血。
快步上前,递上自己的手帕,朝暮瞅一眼后理所应当的接过,于是就出现了极为考验人的一幕。
鼻子塞着两手帕的祁子衿,懵逼的望着面前两男人。
他们居然在强忍着笑,有那么好笑吗?
“你这是怎么搞得,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栾梁辰关切的目光,引来她仇恨的眼神瞪向朝暮。
“就不小心撞上了块木头,就这个样子了。”
话音刚落小桌子领着一群太医,兴致勃勃的冲进屋内,快速摆开银针等工具。
难道这是准备把我扎成刺猬?
“等等等!这是做什么?”
祁子衿连忙抬手制止这群人的行为,眼巴巴的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朝暮和栾梁辰。
“自然是为帝姬把脉施针啊!这样才能针到病除啊!”
为首的太医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格外扎眼,如同道人般气若神仙。
我giao,居然真的准备把我扎成刺猬!!!
祁子衿一听连忙摇摇头,躲到那两人的身后。
“老先生有所不知,帝姬向来对银针过敏,还望您见谅。”
栾梁辰赶紧拦住拿银针的太医,随口扯了个理由,这倒是解决了问题。
“不错,老先生为她把把脉便好。”
朝暮也上前一步,劝说的拉住老太医的手,塞入一块碎银子。
这才答应下来点头,坐下细细为她把脉。
“嗯……,帝姬气血虚了些,平时补补就好。”
说罢带着众学徒,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既然帝姬身体并无大碍,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退下吧。”祁子衿心满意足的说罢,见他们走远离开,一把扯下塞两鼻孔里的手帕。
丝毫没有顾及形象可言,那二人也跟着坐到她身旁,一左一右好像是两个门神一般的存在。
她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是好。
只好低着头继续批阅奏折,也不敢和他们任何一个人讲半句话。
栾梁辰抬手拿起块点心递到她的嘴边,轻声道了句,“来尝一口。”
她不动不不回复,栾梁辰那家伙居然就那样面带微笑的举着。
也只好轻轻的吃了一小口,朝暮给她递过杯茶,她接过细细喝了几口。
瞬间栾梁辰那家伙又递上块糕点,似乎两人在争剁着什么般。
“你们能做远点,别打扰我看奏折,要吃什么随便吃。”
别无他法的祁子衿果断的起身做,抱着奏折独自坐到茶桌的椅子上,继续认真批阅奏折。
而那两人反而像小孩子一样,相互挤兑对方,直到栾梁辰从椅子上被挤了下来。
委屈巴巴的看向祁子衿的方向,渴望着她看一眼自己,但事与愿违她并未抬头。
栾梁辰只好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走到书柜前随手拿起本书在一边观看。
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认真批阅奏折的祁子衿。
一柱香后,门口出现一禁军士兵,朝暮刚赶出去,那人在他耳边细语后,他来到祁子衿身旁。
俯身凑近望着她的眼眸,随后看了眼还不知情况的栾梁辰,压低声音。
“禁军营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和他待一起防备点。”
忽然又凑近她耳边低喃,“你可是我的。”
此话一出口,顺利的让一本正经的她脸上泛起红晕。
朝暮浅笑着起身,大跨步离开,栾梁辰这才发现走出去的他,心里更是切喜。
悄咪咪的走到祁子衿对面坐下,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她。
“今日奏折可是过于繁多?”
他赤裸裸的盯着祁子衿,与其开始搭话,但对她根本不奏效。
“一直都是这么多,习惯了可能就会好些。”
祁子衿依旧没有抬头看一眼他,回答也是理所当然的回复,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在里面。
空气寂静的让栾梁辰十分不自在,刚想开口询问她同朝霖怎么回事?
小桌子匆忙走进来,见那二人似乎在谈什么,连忙低下头沉默。
她自然也注意到小桌子进来,收起奏折与笔墨。
“可是有事禀报?”
“回帝姬,宰相大人求见。”
宰相这个时候求见我做什么?他不是一直和我水火不容吗?这事实在有蹊跷。
很快就在祁子衿脑海里产生了疑惑,实在解释不清楚这宰相的异常表现。
“让他进来吧!”
思索片刻后,祁子衿看了眼身边的栾梁辰,于是吩咐下。
栾梁辰在就算宰相要做什么,应该也会顾及到与佰乐国之间的交情吧。
“是。”小桌子回复完,快速退出,很快宰相踏入。
一副正义并然的样子走上前,忽然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拜见帝姬!”
这一举动吓得祁子衿实在不敢说话,他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怎么突然这般毕恭毕敬?
她快速反应过来,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及态度。
“爱卿快快请起,可是有何事要上奏啊?”
宰相吴重楼起身低着头,没有丝毫以前的架势。
“还请帝姬放了我儿。”
他在说的是什么啊?祁子衿被他这话整得一脸懵逼,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知爱卿所说是何事儿啊?”
“昨日收到消息,帝君生前未宠幸的妃嫔,必须送入庙里。”
吴重楼面露尴尬,又再次跪倒地上,没有丝毫傲气。
不对啊!帝君若是他派人所杀,那他女儿岂不是……
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挖个火坑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