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她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也分不清自己在何处。
忽然一个男子出现在她面前,与祁攸致长得一模一样的容颜,让她有些怀疑。
“你是谁?”
“我乃青洛国帝君,你又是何人啊?”
那人摸着胡子理所当然的说着,似乎丝毫不记得自己般。
“我……我是祁子……”
还未待话说出口,地面上映射出自己现在样子,根本就不是祁子衿的那张绝世美颜。
这才是真正的我!?
“祁子衿的朋友。”
她赶紧改口,生怕被那人发现识破。
“原来是衿儿的朋友啊!有些事情还劳烦姑娘代我告知她了。”
不等她应下,只见那人长袖一挥,一个个画面出现在她的眼前。
画面里年轻的女子,正面临着难产,但好不容易出生的孩子很快被人抱走。
转眼间十里红妆,女子坐于轿子中,面无表情木纳的看着窗外的一切。
身旁坐着的小男孩,怀里抱着一把剑,小脸上满是泪痕。
等等那把剑不正是朝暮的那把吗?
难道这个小孩就是朝暮小时候,这么说她应该就是倾歌阿娘。
与此同时,站在边城城墙上的少年手中不由自主的握进了手中的战刃。
眼睛逐渐呈现出充血状,手臂青筋暴起,拳头狠狠的打在坚固无比的城墙之上。
身旁的将士纷纷跪地不起,只求他保住身体。
全西羽城何人不知,皇室出了个极宠妹妹的皇子,更是受不了公主受半点委屈。
偏偏这个时候,倾歌怀上别人的孩子,生下是死胎,父帝在她郁郁寡欢后的四个月,让她前去南净国和亲。
从此在祁攸致的心里,深深埋下不可磨灭的心里阴影。
自他母后离开,就许下保护好妹妹的责任。
几年后,祁攸致几番出征,顺利博得满朝文武百官的认可,收腹城池改革政策。
已然是青洛国百姓眼中,帝位的不二人选,然而当他收到南净国妹妹离世的消息时……
淋着雨火速赶往青洛国宫内,御书房的洛帝依旧在马不停蹄的批阅奏折。
他怒气冲天的一把将南净国宫里送来的文书扔在桌上。
“倾儿没了!没了!”
“朕,也是今日得知。”
洛帝慢吞吞的抬起头,花白的银发加上满是皱纹的脸,没有半点当年的意气风发。
“若是你不逼倾儿和亲会这样吗?”
他瞪着眼,一拳头砸在御书房的书案上,砚台的墨汁洒出来星星点点。
“那你可知衡帝才是倾儿所爱之人!?”
老人低着头,猛然咳嗽起来牵强的回复。
“我不管什么心上人,倾儿没了!”
他的怒吼让这位老父亲十分心痛,在一阵又一阵的咳嗽中,帕子逐渐变成红色。
渐渐的没了声音,呼吸的变得微乎其微。
门外的官兵禁军,无一人敢回头观摩,只是当做未曾听见争吵。
他没有落下半滴眼泪,从此立下规矩,青洛国皇族过世不得大葬。
那日雨同样下得很大,天还时不时的打雷闪电。
很快没多久,史官同将军与洛帝关系要好的两位重臣被抄家。
史官带着唯一的女儿出逃,前往南净国,一路上行踪皆被人传送了出去。
立刻派人沿途追捕,一路搜查而去,派出的人是一波又一波。
再后来在南净国京都完全失去音讯,又十几年后,终是查到那孩子的下落。
但始终未打探出孩子的身份,直到那青乌石的出现,打破了他对孩子身份的猜想。
赶紧加派人马,前去接回当年的孩子,却不想派去之人有去无回。
最后只好派师父胡昱前去,比较武功高强也不容易再出意外。
而后的事情祁子衿她也知道,看着面前的男人,总觉得骗他不太好。
“事情经过你也看到,孤这一生可谓是误会众多,以至于做了太多错事,特别是对于衿儿。”
他垂头丧气的摇摇头,仿佛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
“嗯,她会原谅您的。”
“剩下的日子,只想那孩子好好活着自在也好!若是不想参与朝堂政事,大可选个有才能之人让位。”
他接下来的一席话倒是让祁子衿有几分吃惊,她从未想到祁攸致会说出这般话来。
如今能做的只有点头认同,毕竟在他眼里,自己并不是他的至亲祁子衿。
只不过是一个带话的人,也不知此处从何处离开。
“帝君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啊?”
她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刚想行跪拜大礼却被他扶起身。
“孩子你同衿儿也同岁,不必行此大礼。”
他踱步走到祁子衿身后,忽然补充。
“帮我带到意思就好,御书房书柜第三排第二个格子里,有本家族族谱记得让衿儿带走。”
“为何?”祁子衿没忍住好奇,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舅舅这是在耍什么啊?
“衿儿拿到后一切自是会解开,她会懂的。”
他刚说完,身体渐渐支离破碎,化做一团碎影飘去。
地面开始颤抖摇晃,地面似镜似水,开始形成一阵阵波纹。
头顶的空白在摇晃中开始破碎,一会变成木质的什么东西,一会儿化做空白。
忽然晃动停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她心中慌乱在伸手不见无指的地方,摸索着周围的一切。
面前出现一团光影,她拼命的往哪儿跑去,慢慢的靠近……
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