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接触的人我大概是知道的，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不了解。可能因为我年纪大了，长相老成，所以他签约我之后，我也经常在外跑一些配角的戏。他也从来没带我接触过他圈子内的人。”
亚石楠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也算是谦虚了。
虽然是配角，但因为他的演技和长相有特点，经常演反派，演技还是不错的。
一些影视剧中也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所以，这不太符合你的风格啊，演戏好好的，为什么要接综艺？”
“因为公司有这个需求，而且，我看得出来，当时周莉很想参加，所以我才……”
看他支吾的样子，韩薇薇也猜到了。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她才参加的？”
“没错。”
周莉身材好，长得漂亮，这是加分项，但让亚石楠真正心动的，还是她一个人拎着几十个人的咖啡的时候，他帮她开门的那一瞬间。
他帮她把这些饮料拿给其他的艺人和工作人员。
想来，那是周莉刚来公司的时候。
他觉得，她很可怜。
所以，在他接到这个综艺之后，从那么多女艺人中，选出了周莉来当他的CP。
所以，周莉一直很感激他给她这次机会，对他印象也很好。
亚石楠，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什么都不涂就对她好的人。
也可以看得出来，亚石楠在公司内的分量，可轻可重。
其实，一个艺人如果不能成为顶流，那么像是亚石楠这样的是最好的了，拍拍戏，事儿还少。
当然，就算是顶流，也必须是个有能力的顶流。
亚石楠并没有提供出太多有效的线索。
“这样吧，你把王文亮平时接触的人，写下来。我先找人调查下。”
“好。”
韩薇薇离开医院来到慕宸的公司，早在当初选秀的时候她就知道王文亮不是好东西，只是没想到，他背地里狗到这种程度。
听了韩薇薇的叙述，慕宸还没说什么，陆白先火了，“我说你怎么什么闲事儿都爱管呢？天天这么爱瞎操心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白开始和韩薇薇从头说起这事儿来，“这事儿周莉开始是自愿的，你也知道。后来发生的时候，说得不好听点，只能说她是活该。她怎么进的公司，自己心里没数？老板能看的起她？你真的以为这些老板是吃素的？呵，你也太天真了。”
“常在圈子里走，这种事情我听的也不是一星半点了，女孩子觉得自己长得漂亮，青春，想以此换点东西，可是后来发现换来的东西不够，又后悔，说自己是被逼无奈。”
“说到底，要是王文亮他如她的愿，把周莉捧到了顶流，那她还有这些怨言么？”
“再者说，就算周莉她是被骗的，这一切也不都怪她，王文亮是个混蛋我也知道。但是……你想搞他？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他背后的人脉大的你想象不到，根本不是之前杨琳那种普通大经纪人能比拟的。说白了杨琳那种大经纪人虽然不好惹，但她毕竟是一个人苦苦支撑。”
“但王文亮，他手底下是有公司的。人家每年手底下的艺人几十个，形成了一个大团体。人家的合作公司多了去了。而且人家背后的交易与合作，网铺的有多大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你想动他？你知不知道王文亮的父亲是谁？那是娱乐圈里面的土地爷！谁敢招惹？”
“到时候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艺人，人家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
陆白说了这么半天，无非再说，王文亮这个人，很强，很有势力。
不好动，动不好很容易烧了自己。
“那就任由这种不道德的事情发展？任由圈子内病态化么？”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怀揣着明星梦的小姑娘，毁在了这群人的手里。
“而且我告诉你，这圈子里面这个体系这么做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你要是想声张正义，你就是在和半个娱乐圈对抗。”
看来，这个行业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美好。
里面充满着这些黑暗的交易。
韩薇薇总觉得很可笑，“如果我要进的圈子，是一个这样的圈子，那我宁愿不进。”
“你在这圈子里赚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没数?”
“但是，没有靠他们。”
这话忽然怼的陆白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好。
“所以你觉得你靠自己的一己之力能改变这个圈子的现状？”
这个事儿好像越说越大了，连陆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都觉得她疯了。
“我并没想改变，只是看不过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你以为你拯救的女人们，其实并不想被拯救，付出了那么多，还想能够出头。就算你戳赢了，她们未必会感激你，反而会怪你把她们所有的努力都废弃掉了。”
付出的太多的时候，就会想要收回本钱。
所以一直投入。
“我的目的，不是想要打碎她们的梦，而是给其他人敲钟。凡事各有利弊，你怎么就不确信，里面有像周莉那样半死不活的人呢？”
只是，没有选择罢了。
“那我就看着你是怎么失败的。”
陆白冷笑，总觉得韩薇薇把这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你这是在嘲讽我们两个？”一直没吭声的慕宸，忽然开了口。
他其实也不赞成韩薇薇和那种人对抗，想法也和陆白类似。
但是，他承认韩薇薇说的也有道理。
何况，这如果真的是韩薇薇想做的，他绝对会支持她。
反正，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不是……慕宸，你老婆疯，你也跟着疯了？你忘了你自己是怎么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的？”
那些年吃过的苦，遭过的罪，才走到了这个地步，才成为了一线。
可是遇到韩薇薇之后，他的咖位一降再降。
这次事情要是失败，他被对手按在土里吊打都不是没可能的。
那时候可就都毁了。
“如果不能一起疯，一起狂，做些有挑战的事情，那人生该有多无趣。”
何况，韩薇薇的初衷很美好。
前世她随波逐流，冷眼看待娱乐圈内的各种不公。
这或许一直都是她的愿望。
既然是愿望，那就去达成她。
反正，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