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颂对二十八人训话完毕,便把位置让给了道士:
“道长,你还有补充的么?”
“有。”道士走上前来,并从背上抽出长剑。随后一个剑花闪过,便只听‘啪’的一声,旁边一棵碗口大小的桦树,拦腰而断。
“二十八宿听令:三年中举,六年入仕,违令者军法处置!”
“老大……,饶命啊!”
二十八人,顿时哭丧着脸:杀人我们在行,读书不行啊。
还有,门客也要讲军法的么?
可惜道士已经下令解散,并跟着张子颂进了屋子,连申诉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二十八人只得各自选了房间,准备来日早起读书。
张子颂则拉着洛洛三人,开起了小会。
讨论母亲安葬事宜。
次日一早,图图便来到了二十八宿读书的房间,大咧咧的喊道:“青龙、朱雀,各挑一个人,陪我去买丧葬用品。”
“我两亲自去!老夫人的东西,怎能马虎。”
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当即甩掉了《论语》,跳上前来。
两人身后则是,十几道幽怨的眼神。
因为‘神屠二十八宿’是按星空的二十八个分区取名,并按东西南北分成四队。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人分别担任队长,手下各领六人。但此刻,不用读书这种‘好事’竟被队长抢走了,队员们不幽怨才怪。
好在辰时左右,洛洛过来吩咐:大家一起布置灵堂。
二十八宿这才一声欢呼。
当然,欢呼也就一时,毕竟是老夫人丧事,众人还是悲伤的。
灵堂布置很快,午时左右完毕。
门前挽联、白花,堂中一个大大的‘奠’字。
众人在汴京也没什么亲友,倒是省去了宴请宾客的繁琐。剩下只需张子颂穿上孝衣跪上三天,道士念念经就可以了。
其实按照《宋礼》:父母去世,还要守孝三年。
但是张子颂把母亲安葬在了汴京,倒也不存在返乡守孝一说了。
只需三年之内,尽量少出门就好。
接下来便是一套敲锣打鼓的礼仪,张子颂按道士吩咐逐一照办。除了膝盖跪肿、腰背发麻之外,丧事进展顺利。就是第三天的时候,隔壁有个叫王诜[shēn]的邻居竟送来了挽联和花圈,张子颂便不知所措了。
杀人倒是挺多,治丧头一回呢。没经验啊!
入夜之后,道士念完了三天的经,张子颂便把图图、洛洛、道士三人叫去了小房间里开会,“道长,咱该怎么回礼?”
“不知道。除了老夫人,我又不给别人做法事。”
“是,是,委屈道长了。”张子颂便又看向了洛洛,“丫头,怎么回礼?”
“要不,咱把花圈送回去?”
“呃,你这不是咒人家么……”张子颂一阵抚额,这丫头的脑回路好清奇。无奈,只能看向了图图,“图图,你说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图图倒是一脸笃定,“我听说大宋文人之间,为了表示答谢,都是下个帖子请人吟诗作画,再顺便喝个花酒就好了。”
“喝花酒?真的么?”
“真的,吧。”
“那我写个帖子,你明天去置办花酒。”
“好的少爷。
计议已定,张子颂便给王诜写了一个帖子,“王诜兄台鉴:家母举丧得兄吊唁,子颂不胜感激。来日置办‘花酒’一杯,不足以谢兄台之高义……”帖子写好后,张子颂便吩咐三人离去,毕竟三天没合眼了。
岂知,洛洛却又拉住了他,“少爷,老喻的‘铁塔’已经装好,入夜亮起来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看看吧。”张子颂点头。
随后,四人来到院子。便只见北面十里之外,‘铁塔’的轮廓矗立于半空之中,十三层铁塔每一层都点燃油灯,美轮美奂。正如《铁塔燃灯》诗云:“擎天一柱碍云低,八方星象下天梯;光摇潋滟治珠蚌,倒提铁笔向空题。”
尤其塔尖还有一段光柱,一闪一闪的仿佛星辰。
图图便是赞叹起来,“哇,好漂亮。”
“白痴!”洛洛却是骂了一句,随后便一直盯着光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同时,还提起了毛笔快速写写画画起来。只是,洛洛写下的东西却让图图一头雾水,都是些点点划划,很快就写满了一页纸。
而塔尖的光柱,一直闪烁了十来分钟,随后灭掉。
洛洛则是拿着几页布满‘点划’的宣纸去了书房,大约十来分钟之后,洛洛重新来到了张子颂的身旁。但是,宣纸上已经写满了文字。随后洛洛说道,“少爷,老喻传来消息,说是开封‘兵曹参军事’韩宗师正在查你。”
“念。”
洛洛便按宣纸念道:“
少爷,根据‘天鸢’反馈,韩宗师怀疑您与苏轼等人一党,意图破坏‘新法’。初一午间去了叔叔韩维家,随后又让父亲韩绛休书一封发去连州种谔处,想要获取您的身份信息。种谔念及韩维知遇之恩,已休书绥州部下,意图打探凉州消息。同时,种谔还有一个密友‘侯可’,与少爷祖籍相同,也是化州华阴人。种谔已经委托侯可回华阴打探消息。少爷身份,有泄漏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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