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任舟笑着摇了摇头,“我初出茅庐的时候四海漂泊,曾经见过一桩怪事。其时我正坐在一间茶肆中休息,忽然瞧见一个人骑着马在路上飞驰,速度极快。这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时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在听见马蹄声以后也大多来得及闪开,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可就在他将要路过茶肆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个年轻人跟同伴耍笑着从茶肆出来,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位骑士——”
讲到此处,任舟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也跟着低了许多:“而我当时全然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再想出手救人时已太迟了。”
“他被撞死了?”
“他死了,却不是撞死的——紧急关头,骑士奋力拉拽缰绳,虽然不足以叫奔马止步,却也稍稍偏开了些、几乎是擦着那个年轻人的袖子跑过去的。”
任舟再次叹了口气:“可他还是死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活生生地吓死。”
“可这毕竟有些不同吧……”刘佩琼嗫嚅着看向了汤不名。
“没什么不同的。”
任舟站起身来,笃定地说道:“那个年轻人自以为躲不过那匹马,而无论是汤不名还是陆振豪,恐怕都不会觉得自己躲得过张一尘的那一剑。”
话音未落,任舟猛地伸手向着刘佩琼的脸上抹去,指间寒光闪动,竟是已将掌中刀捏在了手里。
刘佩琼惊慌之下跌坐在地。
“你干什么?”惊魂未定地喘了两口气之后,刘佩琼十分不满地嚷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给你演示一下而已。”任舟手腕一翻,已将刀收了起来,“我未尽全力,你也明知我不会杀你,却还是不免吓成了这样,也就不难想象他们会有多么恐惧了。”
刘佩琼用力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