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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谁全都可以做厨子,她有手艺活,可是没厨子品格。”佟夫子呵呵大笑。“厨子要啥品格?”魏老二侧头瞧着佟夫子。“做尽天下美食,要更多人吃到她的菜,而英娘只想给你们几个作。并且,她作的,全都是自己喜欢的味儿,而非大众口味儿。”佟夫子也夹了块鱼,这鱼对他而言,有些硬,只是还是蹙眉咬下。“要人给你下碗面么?”恰好梅英回来,瞧着佟夫子蹙眉模样,也便晓得是咋回事儿,忙问。“试一试味。”佟夫子忙要她坐下试味。梅英没试鱼,已知道炸过,还是有啥可试。用匙舀了块豆腐,搁到口中,点了下头,“这师傅佐味儿非常好。”“内行!”佟夫子点头,也尝豆腐,作的不错,虽有一些碎,可正如梅英讲,这师傅的佐味儿非常好。“那比你呢?”“真下工夫做,应当比我好。只是他没空,因此……”梅英知道这些炸过火,豆腐微碎的小瑕疵,是由于大师傅太赶时间的缘故。“你性情太强,三个字,满,则,溢。”佟夫子还是把鱼块搁到她盘子中。梅英怔了下,佟夫子这是啥意思?“算作是给我批的命?”“非也非也……”佟夫子打着哈哈,却是脸笑眼不笑,“人要随性点,身段一定要放软!”……梅英实际上以后的日子,一直在想佟夫子后面这句话。身段放软是啥意思?实际上,她还真不是那类死倔,就是不肯放软身段的主儿。上一世她是商界女强人,自来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光一味逞强蛮干是不行的。一味强硬,最终受伤的只能是自己。可此刻,佟夫子的意思是,她还没“软”到位?想不通,她也便不想了,专心做自个的事儿。佟夫子跟魏老头帮梅英把丧事儿办完,便各自回去了,虽不晓得魏老头儿为何不跟郝屠夫一块生活,可是也看出,他肯住到正月尾,已算作是给梅英好大脸面。他真是有事儿要做。以梅英多年观人的经验来看,老头儿对儿子是没正形儿,可他身上却自带一股霸气,比如大强子,他有时候对郝屠夫并不十分驯服,仗着有梅英暗里地撑腰,有时他还会顶几句嘴。但是,面对魏老头时,他却是绝对的服从,魏老头想做什么,吩咐下去便是,他连为难一下都没有。也因此,老头儿走后,留下的大强子,显而易见是自在多了。年过完,快出正月,密云县老百姓的生活全都回归正轨。可问题是,梅英家里的回归正轨,是老大跟老二特别高兴地回了肉铺。而老大的心算学的一点也没糟蹋,全用在帮郝屠夫算账上了。人人都知道了梅英非常会教育孩儿,俩小子一个会说,一个会算。气的梅英想骂娘。以前她作的种种努力算是白费了。因此,她最终下决意把老大送学塾。老大虽没说啥,可面上却透着不乐意,一早起来脸臭,吃早餐全都默不作声。虽然以前,他亦是不咋讲话。“上学不好玩么?”老二顶会看面色,瞧大哥这样,他也清楚了。“不好玩儿,背不出书,会打板子。”郝屠夫立马讲,他如今一掌抱小贝贝,一掌抓米饼。饼他不忙吃,而是逗小贝贝。小贝贝觉的自己越发悲剧,魏老头走后,他便成了郝屠夫的小玩艺儿。“会打么?”老二立马满脸惊恐。“喂,你不要吓唬我儿子,我家长福那么聪敏,咋会背不出书?”梅英狠狠瞠着郝屠夫,老大已够不想去学塾,郝屠夫居然还火上浇油。“他既然不乐意上学,跟我学武好了,我如今不是蛮好嘛!”郝屠夫摇了头,一口把饼塞入口中,完全不顾小贝贝的馋样。“那总的会认字,明事理罢?长福,娘不是要你考状元,安心,娘未来肯定不逼你。只是,如今你一定要去上学。”“那习武呢?娘,我可以习武么?”老二是一出是一出,听风就是雨。“不可以,你老实呆着,先想明白,你到底想学啥罢。”梅英现在对老二的教育方式,跟老大完全不同。“你呢,老大,你要不要跟我学?”郝屠夫立马看着还是恹恹的老大。“学武有什么用?”老大伸着脑袋,神情相当认真。这表明,他是认真思考的。“自然有用,你瞧我长这样大个子为啥?还有,为何能杀猪,能打青皮?就由于咱掌上有功夫!”郝屠夫举拳头,分明想表现自己的强悍,结果作出来,瞧上去不是一般的蠢。“可是我娘亲身上没功夫,你还不是听她的?”老二抢答。“……她会烧饭,我不听她,就没饭吃。”“因此,我应当跟我娘亲学烧饭?”老大转头望向梅英。梅英觉的天都要塌了。娘亲并不阻止你们想当厨子的心,可是娘亲不想跟两个文盲厨子说话!“娘亲,你生气了么?”老二伸脑袋。“没,随便!长福,你去上学。长乐,你……一边玩去!”实际上,梅英这一些日子都在反省,以前自己是否太急了,因此才给佟夫子说自己身段不会软?她决定,暂时先作个慈母。抱过小贝贝,把吊瓜泥一点点填进小贝贝嘴儿中。她想,如果小贝贝未来也这样不靠谱,她是否便没指望啦?哎,当了娘才知道父母的难处啊,此时,她有点怀念自己上一世的暴力妈妈……梅英小时候是够顽皮的,比男孩子还野,然后爸爸是个典型的慈父,对独生女儿宠的不得了。而妈妈就不一样,梅英小时候屁股没少挨她巴掌,导致她一度对爸爸亲,而对妈妈淡漠。长大后,经历了社会的风雨,她才渐渐理解了妈妈。她性子实在太野,如果没有一个给她“刹车”的人,她指不定会有怎样的结局。这种经历塑造了梅英的三观,也因此,梅英现在有了自己孩子,才会有意无意地让自己变得严厉。更不用说,她现在是个单身妈妈,孩子们少了父亲一方的约束,她更不能掉以轻心。可如今看来,她似乎有点过犹不及了。老大抿嘴,老实把昨日梅英作的书包背小肩头上,垂头丧气向外走去。“等等,我陪你……走一段儿!”郝屠夫本想说他送他,可算他头脑不坏,知道梅英忌讳什么,生生改口。“恩,哥,我们陪你走。”老二没心没肺跳下桌,一刹那就变得高兴起来。他们仨人一块偷瞧了眼梅英,可梅英没瞧他们。因此,仨人便老实地该干嘛干嘛去了。此刻,大强子同学就尽力缩小他的存在感,一直至他们都走,才冒头。“嫂嫂,我拾掇完啦,还要做啥?”大强子小心谨慎问。“谢了,没事儿了。”梅英忙对大强子笑,恰好吊瓜泥也喂完,她把小贝贝搁叉椅中,要他自个玩儿,自个取活儿忙起来。“要不,我抱小贝贝玩会儿?”大强子觉的自个闲着没事儿,有些烦闷。“要他自个玩儿吧,你去问问他们午间要吃啥?带些菜回来?”“噢,知道了。”大强子松口气儿,忙跑出。他便是闲不住,一早陪郝屠夫杀猪,而后回来帮梅英烧饭,如今全家中,最忙的,除却梅英便是他了。梅英专心作活,亦不睬没事儿踮踮脚、没事儿跳一下的小贝贝。“瞧你小儿子,多可人爱啊。”金婶儿来拿酱。“本想做点活,只是这小子越发不愿自己待着了。”梅英笑着把小贝贝抱起,带金婶儿去拿酱。如今,她副业除却给郝屠夫包饭外,便是给金婶儿店中做酱。她一个月来一回,她挣点鸡蛋钱。金婶儿要山哥把酱抬上车,自个却没跟以前一般随着走,坐下,帮梅英锁起衣裳边儿来。“金婶儿,有事儿?”梅英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没事儿……你日子才好过些,又把自个搞的欠债,如今要供老大读书,你何时能喘口气儿呀。”金婶儿头亦不抬,微微叹了叹气。“谁不是这样!”梅英一怔,却是脱口而出这句话。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是半个古人了。“真真要这样过下去?你官人说话间,也快周年,现而今你也帮他入土为安,又把孩儿们养的这样好,也算作是对的起他……即使为孩儿,也要想一下未来罢。”金婶儿终究把来意说出。梅英一怔,离章贡生祭日还差好几个月呢,此是要劝她改嫁的节奏么?她还真真没再嫁的想法。因此,一来,她本就不是章贡生的老婆。而来,上一世的她早就对爱情、对婚姻死心了。一个人带着孩儿,清清爽爽过多好。累些,苦些,也认了。她认为,她现在的生活状态,是全天下所有已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我自然晓得,可我家那死鬼,起码给我留下一间店铺!你有啥?仨儿子?谁不晓得,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郝屠夫啊,他如今在你这里包饭,未来他总要成亲成家,总不可以真真要你总是挣他的钱的。没他帮忙,你咋带大孩儿们呀?”梅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