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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衙役觉得离语如此纠缠下去也不是个意思,便派人到山下的清水村去,把柳元给喊了上来。毕竟这个案子是没有经过官府的,他们私底下过来,若是把人请到官府里去,怕是又要一番的纠葛。而柳元柳建,两人得知道消息之后,还以为是离语那边已经妥协了,便换上了一身看起来极为威风的衣服,匆匆忙忙的爬到了山上。等到他们爬到山上之后,却发现离语此时正搬了个小板凳,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小屋前面,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好戏一样。“你可算是来了,这几个官员可是说了,你是我的丈夫,咱俩什么时候有过这层关系了,不如拿出婚契来瞧一瞧?”离语有些乐呵的看着傻兮兮跑过来的柳元。这小子读书全都读到把肚子里面去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不知道,竟是把一些胡搅蛮缠的事情给说了出去,若是这件事情给传出去了,怕是日后也别想一跃登天了。柳元刚想说自己和离语之间的关系,但是转头又想到了那契约,脸顿时就被气成了猪肝色。“怎么了?不说话了,我倒想看看探花爷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丈夫,我又何时与其他野男人厮混到了一起。”其中一个衙役赶紧示意萧衍:“你赶紧说呀,你们俩之间不是有关系吗?把那婚契拿出来瞧一瞧不就成了,你把那婚契拿出来了,咱们就可以把这荡妇给抓走了。你瞧这荡妇身后的男子,这可是人赃并获呀!”柳元又哪来的婚契?自始至终离语搬到自己家里来,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身份,其实柳元也从不想要这个女人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从来也没给过离语名份。而且自己手里唯一的那一张契约,还是离语表明了她日后和自己没有关系,这样的契约又怎能拿得出手?若是放到公堂之上对峙,怕是还有的没完。“我……我二人之间没有过婚契。”在这几个衙役面前,柳元哪敢欺骗出来,怕是自己刚刚欺骗我啊,离语那头就会把自己给揭穿了吧。“没有婚契,你把哥几个喊过来干什么,存心把我们几个戏弄着玩,是吧?”听了这话,这些衙役也坐不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呀?他们大清早的跑到山上来就是为了帮他,现在告诉他们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婚契,这不就是在开玩笑吗?“几位官老爷你也可是听说了,我和这柳探花之间可毫无任何关系,更别说是我背着他在外边勾三搭四了。怎么你们还不允许未婚男女之间正常交往?”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间关系还算是比较开放,所以偶尔也会有相互看对眼的私下约会,只要不做过分的事情便可以了,而这些官府向来是管不着的,所以这些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心里都在想着,为何要接下了柳元这活。这不是摆明了往自己身上揽一身的臊吗?这探花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这点事情都分不清是非,还还得自己几兄弟大费周章的。不过这些衙役们想了想,无论如何,柳元那可是探花郎,过不了多久就得迎娶周家大小姐,未来可以说是前途无量,这样的人得赶紧抱上大腿才是,于是便凶起了一张脸对离语说道:“姑娘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到了衙门里面你就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绕来绕去,还不是得去衙门一趟,反正今日无事,离语也懒得和这些人多费口舌,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衙门,而萧衍同样也是被“请”了过去。一路走着,柳元小声的对柳建说道:“爹,这下可如何是好,我原本想着这件事情私底下解决就可了,却没想到还闹成这个样子。”柳建也没想到,本来以为这些衙役能够私底下就把离语给解决了,这群人居然还会大费周折的把人给带到衙门里去,不过他倒是有些放心:“你放心,既然这群人是与你交好,那片刻后也是向着你的,不必忧心。只是这事成了之后,还得请这些衙役喝上几杯。”“爹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柳元也还算是知道些人情世故。走着走着向后看了一眼,却发现离语脸上都没有任何忧心的样子,心里冷笑了起来,等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走在一旁的萧衍,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衙役,心里面早就做好了准备,虽说去官府不得带上任何凶器,但是萧衍一身武力,自然是能够把这群人全部都给撂倒的,萧衍对自己的武力非常有信心,所以一直警惕着担心这群人会对离语做些什么。习武之人的耳力向来很好,萧衍早已经听清了柳元和柳建父子二人在嘀嘀咕咕些什么,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一眼,他二人立刻便闭上了嘴巴。这个徒有蛮力的人,稍后到了衙门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柳元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让萧衍见识一下衙役们的手段。到了衙门之后才发现,原来今天的官府老爷不在,说是和一个老朋友喝茶去了。这个新来的官府老爷,是京城那边外派下来的,平时在衙门里面乐呵乐呵的,也没有个官老爷的架子,所以所有人都对他没有太多的尊敬。不过既然是要对证公堂,那就必须得去把那个官老爷给请过来了,所以衙门里的文书立刻便前往官老爷那朋友的家里,想要把人给请过来。“先生,你已经退下来这么长的时间了,难道就没有想过去京城里面看看吗?”一边下着棋,那新来的官府老爷一边和大儒说着话。大儒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得意门生了,没想到这一次京城里面的变动倒是把人换到了自己的身边来。“回去了又有什么可看的?左不过又是那么一群人,倒不如在这偏远的小地方当一个教书先生,逗逗乐子也是极好的。方子谌啊,你也得好好学学呀。”大儒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所以在下棋的时候格外的舒坦,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方子谌,也就是官府老爷摇了摇头:“我有啥好学的,我现在也落了个清闲官职,在这里做上几年之后直接卸任了,还能够陪先生你在这儿下下棋,解解闷子。”实际上,方子谌之前还在想着报效朝廷,但是经过了官场上的打击之后,就再也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了。是啊,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好扶持的?还不如到这个偏远的小镇子上,当一个清闲的官老爷,反正一日到晚也就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总比在朝堂之上受那群人的鄙视和嘲讽要好的多。就在这个时候,小童忽然跑了进来,赶紧对大儒说道:“先生外面来了一个文书,说是来找方子谌先生的。”方子谌叹了一口气,扔下了自己手中的黑子:“这群人怎么回事?平时屁事都没有一个,现在倒好,我出来想要找个清闲,倒是跑过来跟我说衙门里有请。把人喊起来,我倒要听听今天有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而大儒也笑嘻嘻的等待着,他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才能够劳驾他们跑到自己府上来让方子谌回去。“老爷,清水村有人的妻子不仅仅在外边勾三搭四,而且还占用了村里面的土地,想要来送东西,却不愿意交纳租金,所以就告到了官府里了。这件事情咱们可处理不好,您赶紧回去处理一下吧。”在方子谌面前,文书虽然有着几分尊敬,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随意,而方子谌听完了之后点点头,没想到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本打算直接就告辞了,没想到大儒也站了起来。“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如咱们跟你一起回去看看,我好久没有听说过镇上出过这样的事情了。”实际上大儒是听到了清水村之后,心里有了一个猜测,没记错的话,自己前两日收的那个小徒弟也正是清水村的。听着这描述,好像和小徒弟有几分关系。方子谌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哎呀,先生,我怎么把这回事情给忘了,我想起来了之前咱们这镇上出的那个探花,就是那清水村里出来的,说不定就和他们有关系。我得赶紧回去了。先生,今日玩的不是特别尽兴,咱们改日再会。”探花郎?刚才大儒就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定会和离语有关,现在这么一听已经肯定了,这件事定然和那离语有关,自从离语回去之后,大儒就让人调查一番离语,得到的消息也只有非常表面的一点,大抵不过是离语在清水村过的生活。当时调查完了之后,大儒都没想到,离语居然会和那今年新科探花有关。“那我随同你一起同去一趟,稍后便可看得一出好戏。”大儒站了起来,让小童给收拾一下棋盘,打算陪同方子谌两个人一同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子谌有些惊讶了,没想到大儒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不过也好,能够出去走一走:“那先生这边请。”“嗯,你尽管走,我知道去衙门的路。”先生,我先去换上衣裳和衙役他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大儒跟随着方子谌,两人一起来到了官府,方子谌先到后面去换上了一身官服,而大儒在衙役的安排下,找了个地方坐下,这个地方能够看得见外边,但外边看不见这里。坐在这个位置上,大儒能够清晰的看见,离语正站在那边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齐大家,那个正是这次诉讼里的女子。这女子表面上看起来与普通妇人无二,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狡猾之人,和外人勾搭,欺骗了自己丈夫一百银两,还拒不承认,现在闹上了咱们这儿。”那个衙役开始为萧衍说话了。大儒喝了一口茶,有些不动声色:“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了,那肯定是有冤情的,稍后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子谌已经换好了衣裳,走出来之后看到了台下站着的四人:“好了,不必行礼了,这位想必就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学生是探花。”柳元说着稍稍鞠了个躬,以示行礼,显摆了一下自己身为读书人取得的荣耀。不过就是个探花罢了,我当年好歹也还是个状元呢。方子谌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但面上并没有太显露出来,对于这个柳元的第一印象就不是特别好。“几位前来,所谓何事?”方子谌拍了一下自己的案板,让他们安静,然后问道。“这两男女私下勾结,并且还坑骗了咱们家一百银两,实在是气不过,所以便告上官府,希望管老爷能为我二人做主。”柳建走上前来卖了一波惨,然后转过头去,愤愤不平地看了一眼那离语。在柳建看来,天下读书人便是一家,这官老爷既然认得柳元,那么等下判决的时候必然是向着自己儿子的。这离语即便是再怎么样妖言惑众,也不可能让一个官老爷为她神魂颠倒。离语倒是觉得,这老东西的演技可真是一流,前两天明明说了,这件事情过后,两人便没有任何的联系,现在居然还敢报官了。“那么你们二位是否有所辩解?”对于柳建所说的,方子谌保留了态度,而是询问了一下离语,想知道这离语究竟有何辩解的,不过看离语和萧衍两人站在一起坦坦荡荡的样子,也并不像是有任何暧昧。像这样坦荡之人,应该不是如同柳建所说的那般。“我与那柳元之间只是普通关系而已,又何来我坑骗他金钱一事?若是提到这一百银两,这几年来我辅助柳元读书认字,并且还辅导他成为新科进士,难道说我收这一百银两当束修还过分了吗?”离语脸上非常平静,完全没有那种被指责之后愤怒的样子,方子谌对离语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好,像这种高堂之上还能够成稳应对之人,若是个男子,日后说不定在朝堂之上也可有所作为。“你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罢了,有什么资格来说读书?”柳元实在是忍不住了,狠狠地说出口,自己考上了探花之后,最为耻辱的便是离语曾经教导过自己那些学识,若不是这个女人,自己肯定已经成为了状元郎。这话一说出口,就连方子谌脸色就变了。“由古至今,哪个朝廷不是女子不得入朝为官?这也就恰恰证明了女子不可读书,一个女人最应该做的就应该是相夫教子,在家细心的伺候公婆,而不是去和那些男子争,你谈何告诉我,我的这些学识是你教的?”柳元大义凛然的说着,就像是当初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朝着方子谌微微行了个礼:“不知大人如何是想?”“满口胡言!”方子谌没想到,今年这个新科探花,居然连这种放肆无言都能够说得出来,什么叫做女子不得读书,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家中的女子个个喜好读书,那些诗词歌赋可以说是张嘴就来,哪个不是京城中各顶各的美人,甚至是一些官员都以有这样的子女为骄傲。虽说现在的环境,确实不怎么适合普通女子读书,但是又谈何女子不得读书。柳元没想到,方子谌居然与自己的言论不一致:“大人,我可是这一届的新科探花,论学识方面我可比你丰厚的多,因此我说的毫无差错,我可是皇上钦点的探花。”最后探花二字被柳元加重了,就像是朝着方子谌施压一样。“你以为你是探花就很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早你十多年,我可是皇上钦点的状元,你以为凭借这单单身份,就能够在这放肆胡言吗?你知道咱们开朝至今有多少的状元榜眼探花,你现在又能记得几个?”方子谌冷笑了起来。而离语听闻方子谌这么说,立刻就把这人给想起来了。这人正是十二年前的状元,方子谌。方子谌的才华与学识,是当年最为顶尖的一个了,后来可谓是声名鹤起,只是这几年来早就已经销声匿迹,谁能够想到,他居然会忽然出现在这个偏远的镇上,当了一个小小的县令。柳元涨红了一张脸,本来以为自己在这小地方成为了一个新进的探花,已经很了不得了,却没想到这个不知名的县令,居然比自己的才学还要广博。本来以为能够凭着身份压过去,现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来是方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得以相见。我还背过你写的诗文,那一首咏春令,可以说是极为经典了。”离语非常恭敬的朝方子谌拜了一下。这个姑娘倒有些意思,一下子便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还知道自己擅长的是什么,甚至于知道自己写过什么,而自己来到这地方当县令之后,也很少有人知道。“大人,我希望您在判决的时候能够保持自己的想法,不要为他人妖言所惑。”柳元感觉到了情况不对,赶紧朝着方子谌说了一句。方子谌笑了笑:“虽然你是今年的探花,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得说,你可别瞧不起女子,就单凭这位姑娘的学识,我觉得当你的老师足矣,这一百银两的束修,我倒是觉得收的少了。想当年我老师收的束修,那叫一个日进千斗啊。”柳元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地步,难道方子谌不应该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吗?大家同为朝廷的进士,为何不能够为自己说话。最终这件事情的结果,便是柳元和柳建二人灰溜溜的离去了,若是继续再说下去,指不定方子谌会让他们两个再给离语一笔钱,他们可承担不起这些,而且与此同时柳元觉得这是方子谌在针对自己,一定是离语又在其中妖言惑众了。而离语刚要和萧衍一同离开,却发现此时一个人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没想到你这丫头片子还有两手嘛,怎么最近我教给你的东西,你可有去仔细看过?居然还有时间来这上胡闹!”大儒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有些犀利的看了一眼离语。离语被这眼神震撼了一下,赶紧吐了吐舌头:“先生您说的是,学生这两天有在努力的看这些书。”她可没想到大儒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