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看了眼来人。
哦，不认识。
扯过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元清例行公事地开口：
“这位同学，有事吗？”
颜夕顺了顺头发，将交换生登记推荐表递给元清，又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老师，我是一中来当交换生的。”
交换生?
又来一个?
林二今年是怎么了，以前不是死活不肯的吗？
元清狐疑地扫了眼推荐表。
年级前十?
要是之前元清看到这个排名，一定会把颜夕当小祖宗一样供起来。
可惜，有郁离年级第一这个珠玉在前，相比之下，颜夕年级前十的排名就有点不够看了。
元清琢磨着，这个小姑娘，好像没有郁离同学好啊。
元清摸了一把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
遭了！
元清急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一撮。
该不会是林二后悔了要把年级第一换回去所以用这个年级前十来糊弄我吧！
元清眯着眼把颜夕上上下下都观察了个仔细。
颜夕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暗中眸色变得幽深，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锋利的指尖在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处嵌下道道印痕。
颜夕呼吸都变得紧张。
不会的，不可能的。
颜夕内心不停地安慰自己。
笑容也渐渐变得有些僵硬。
元清终于收回探询的目光。
颜夕松了一口气。
“你们校长除了让你过来当交换生之后，还有没别的什么要求?”
元清试探性地开口。
比如把郁离同学带回去什么的?
颜夕重新挤出一抹得体的笑：
“没有。”
真的吗？
元清表示怀疑。
“你叫……”
“颜夕。”
“哦，颜夕是吧，出门直走右转，高一（1）班，进去先找个座位坐下，我等会儿过去。”
“好的老师。”
颜夕顺从地走出了办公室。
有点摸不着林二想法的元清给林二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
“喂，嫂子好，我是小清啊。”元清笑得一脸谄媚。
“哦，小清啊，有什么事吗？”
手机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打扰了，嫂子，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这又来一个交换生的情况。”
“哦，颜夕啊。”
“对对对。”
“那孩子啊，家里也挺不容易的，木森不是食宿学费全免吗，我就让她去了”林二叹息一声，接着说，“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本来死活都不肯，昨天不知怎么就想通了。”
元清觉得林二关注错了重点，提醒道：
“嫂子以前不是一向对木森的教学……”不放心吗。
元清点到为止。
“哦，这个啊，郁离不是也去了吧，这孩子上课全靠自学，就木森那教学质量还真影响不到他，有他在那，也能帮衬着颜夕这孩子一点，再说了，我新看中了一批藏书。”
元清：“……”
所以你说这么多，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好勒嫂子，明白了，嫂子再见。”
元清等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挂断了电话。
原来不是换货而是留一赠一。
元清这下终于放心了。
哼着小调，三个小笼包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