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谨言上下观察着她，语气轻轻地:“我怕他们查出你跟我的关系，会对你下手逼我现身，我才不得以派了小蓝去跟着你。”
“你仇人跟我又没有关系！”顾辞九悲愤道。
余谨言眉眼一挑:“但你跟我有关系。”
“……”
她表情沮丧道:“那我还挺倒霉的。”
余谨言:“？”
“……”
顾辞九顿了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余谨言淡淡地哦了一声。
顾辞九硬着头皮道:“我就是觉得那些人神志不清，抓人威胁一向不顶用。他们就这么确定你会为了我暴露自己吗？要是错了呢？最后倒霉的人那不就是我了嘛！”
看着她费心思狡辩的样子，余谨言唇角浅扬:“啊，这么一说，是挺有道理的。”
“对吧，你也是这样想的，那就好。”她松了口气。
他凑过去，“好什么？”
“就是——”顾辞九舔了舔唇角，轻声说:“你会看重自己的生命很好，不管是为了谁，要先让自己活下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真的有这么一天，你千万不要为了我，放弃了你精心策划的计划，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放弃。”
现在不想，以前也不想。
“你答应我，好不好？”她轻轻扯着他的衣角，小声道。
余谨言有点反应不过来，喉结上下滑动着:“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顾辞九皱着眉:“我是说将来，你必须要放弃我！”
余谨言嘴角抿直，不会的，他不会让她发生这事。
“不早了，早点睡吧。”他轻弹了下她的额头，顾辞九吃痛地捂住额头，抱怨道:“你还真弹！很痛！”
余谨言唇角扯出弧度:“这是给你的惩罚。”
“什么惩罚？”抱着额头抬眸看着居高临下的他。
“胡说八道的惩罚。”余谨言笑了声。
顾辞九的眼皮掀了掀，似乎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我哪有胡说。”
余谨言盯着她看了几秒，良久，他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着:“我不喜欢听到那样的话，也不会让它成真，所以，连想也不能想。”
“你这人真霸道。”她小声嘀咕道。
余谨言被她的话给逗笑，直起身坐在床上:“你再不过来睡，等会就没床给你睡。”
他这话意图很明显了，就是在警告她再不过来睡，他就要睡在这张床上了，而她，只能去睡那张沙发。
顾辞九一听，懒得理他，脱了鞋，直奔床上，比他快一步钻进被子里。随后她从被中探出脑袋，忍不住道:“现在是我先钻进被窝的，你只能睡沙发了。”
余谨言没回答，对上她的目光，笑了下:“嗯，沙发我睡。”
也从床上直起身，“我在外面，早点睡。”
他说了去沙发睡，就往沙发走去，还替她把房间的灯给关了。
突然一瞬间，房间丝毫没有光，他之前已经把窗帘放好了。
她拿出手机，摁了下，透出微弱的光。
外边也没有其他动静，玩了会手机，她也觉得有些困了，就把手机往旁边一搁，没过多久，不知不觉中就睡了。
隔天一早，她是被自己的闹铃给吵醒的。
掀开被子，走到卫生间。看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新的牙膏和牙刷。
不过她想应该是昨晚趁她睡着的时候，他放好的。
洗漱完之后，她瞥了眼沙发上还在睡觉的男人。
突然她就想起了在他家的那会，他也是像现在一样睡在比他小了一寸的沙发上，那脚都已经直伸到外边悬着，表情也是皱在一起，一看就是睡得很不舒服，着实委屈了他。
沉默片刻。
余谨言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他睁开双眼，姿态懒洋洋地拿起手机关掉，才发现站在一旁盯着他看的顾辞九。
他有些蒙:“醒了？”
顾辞九嗯了声:“要去晨读。”
他闭着眼，喉结滑动了下，又重新睁开:“我送你吧。”
“不用啦，你送我的话，我还得等你洗漱完，时间肯定来不及了。我就只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回去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下。要是我没有及时回复你，就说明我还在上课。等我上完了，我看到就会……”
她话还没说完。
余谨言走过来，一把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发顶上，轻轻地说:“让我抱一会。”
顾辞九呼吸一顿，没去反抗，由着他抱。
他也果真只是抱了会，就松开她，笑道:“去吧，好好上课。”
顾辞九想了想:“嗯。”
——
顾辞九还是穿着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
守门的还是昨晚那个警卫。
他似乎对顾辞九的印象还蛮深刻的，看到她，热情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小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很努力啊。”
外宿生是不需要回来上晨读的，不过也有些人自愿回来的。
但也没有像她这么早来晨读的人，警卫还是有些吃惊。
顾辞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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