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澜进到格霏霏病房。
靠在病床上看手机的格霏霏，马上放下手机：“阿姨。秦择铭推我妈妈去复诊。我得乖乖待在这里。”
秦立澜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
“我不是来骂你。我是不知道怎么办好。想和你商量一下。”
第一次听到秦立澜用商量这个词，格霏霏有些意外。
“有什么事，能让你无法决定？”
听出格霏霏是崇拜自己，秦立澜心情好些：“我年纪大了。有些观念，跟不上你们。有些事，我无法决定，想问你的看法。”
格霏霏面向秦立澜：“是不是家里出事？”
秦立澜点点头。
“南谦爸爸在报纸上控诉我爸爸曾经精神虐待他。刚才下车时，南谦打电话来，说我爸爸气得血压升高。如果我和南谦爸爸的官司开打，必然会影响到你。我来，也是想给你交个底。”
看出秦立澜心里压力很大，格霏霏开导秦立澜：“其实你这个问题，我妈妈也经历过。再坏，也会有个解决办法。”
走廊传来脚步声。
随后，秦择铭推着坐轮椅的格霏霏妈妈，进到病房，向秦立澜问好。
面对格霏霏妈妈，秦立澜反而有点不自然。
秦择铭将格霏霏推到病床前，然后退到门外，关上门。
格霏霏妈妈直言。
“南谦给择铭打了电话，说了你爸爸的情况。我听到了。你能来。我很高兴。”
秦立澜苦笑。
“我以为我很能干，什么事到我手里都不会是难事。却没想到，我又栽在我的前夫手里。”
格霏霏妈妈笑说：“亲家母。人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精通。事事都能得完美。你工作出色，我比不上你。如果要论忍耐，你比不上我。当年，你和南谦爸爸是什么情况，我也听说一些。”
秦立澜面露难色。
“我是不是……很窝囊？”
“这不是窝囊。这是你心善。只因你心善，才被别人控制。世间万物，都有因果关系。有人天生喜欢追空子投机，不能用对君子的办法相待。不然，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被形容成肉包子，秦立澜尴尬。
格霏霏马上帮着圆场：“阿姨。我妈妈不是想说你是包子。只是说你一厢情愿为对方付出，当你知道对方是不值得托付之人时，还不知止损，这就是你的不对。”
格霏霏妈妈连忙附和：“我没读过很多书，也没见过世面。说话用词不准，请你多包涵。我是运气好，遇到霏霏的养父。不然，我这一辈子，就活在失败中。亲家母，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你的自尊心太强。”
“……”秦立澜思量。
格霏霏怕伤了秦立澜的面子：“阿姨。我妈妈是想说，你越在意名声，对方就越败坏你的名声。借力打力。要用巧力化解。实在不行，快刀斩乱麻。不能让别人牵着你的鼻子走。万一我姥爷气出好歹，你就成了秦家的罪人。”
“霏霏……你说得方向对。”秦立澜犹豫：“可这事，从哪里使巧力？”
格霏霏妈妈又说：“这事，去登报。就说霏霏管南谦的钱和赡养老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