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却没有看到。
只在到了“很可怜”的三个字的时候,眼眸就垂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
“啧。”
觉得他可怜。
是啊,他多么可怜。
在别人看来,他就是那么多可怜又可悲。
在纪昭寒眼里,他不过是他几个子女中的一个,不过因为他对自己的母亲有愧疚,觉得他可怜,对他就格外要好些。
“嗤,可怜。”纪澜皱着眉头自嘲。
左安一下口不择言,说了“可怜”两个字,也是没有过脑子。
若是谁对她说,“你很可怜,我想帮你。”她绝对会冷眼冷严,“谁需要你的可怜?别该死的圣母心泛滥!”
“看你可怜”,多么上人自尊的一句话。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左安立马道歉。
错就是错,她不会咬死狡辩什么。
她感同身受。
纪澜听到她的一声“对不起,”惊然抬眸。
似乎忘记了疼痛,忘记了他们在哪。眼里只有左安深邃如海,灿若星辰的眼眸。
飞机场上有直升机的轰鸣声,有飞鸟惊起,有微风细细,有骄阳似我,温暖和煦。
但这些,纪澜都听不到也感觉不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两人对视良久,眼中流转着,不明所以的情愫。
城西废弃化工厂内,在夜色下传来一声惨叫,惊悚又诡异。
“我菟丝化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纪翎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狼狈的用颤抖的手打开铁门,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获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