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的琼宁，孟婆转头看着站在奈河桥头的身影，眼底的平淡还是消失了。
所有的魔界人心中，墨白都是他们的信仰，那个要与日月同辉，与忘川长存的信仰，现在竟然就这样要消失了。
孟婆别开了自己的视线，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的安抚着琼宁，在她哭晕之后，将人交给南平：“她很痛苦。”
“我知道。”
琼宁从小就是跟着玲珑在修炼，她对桃夭的依赖不浅。
抱着琼宁，南平离开了忘川。离开了黄泉。
他站在桃山脚下，看着怀里人越来越平稳的睡颜，抱着她一步一步的攀登。
即便是没有来过桃山，南平也在魔界的书本中看到过对桃山的记录，这里是生灵汇聚的地方，每日都是美颜至极，可现在看着竟然是这般的寻常。
所有的树都在同步枯萎，好似在跟随着自己的主人，祭奠着某些事情。
站在映雪阁的门口，南平看着那清瘦的身影，平淡的将琼宁递了过去：“她喝醉了。”
“傻丫头，一切都是命数而已，和她没有关系的。”墨白将琼宁抱在怀里，也没有留南平，而是孤身一人抱着自己的孙女回了房间。
看着怀里这个落寞的脸颊，墨白的脑海里还是当初那个在桃山之上，也是这个地方，她像一个精灵一样钻进自己的怀里，说要感受。
可现在……
将琼宁放好之后，桃夭才现身。
她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那是她从来都不屑画的东西。
墨白转头看着桃夭的神情，抬手给琼宁盖好被子，然后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桃夭的跟前：“心疼了？”
“也许我们不该留琼宁在这里照顾，我们的衰老速度吓到她了吧。”桃夭说着还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看着上面的褶皱，她停下了脚步，然后用指尖摸索着墨白手上的褶皱：“以前一直不明白那冰海存在的意义，不明白为何都成为了废墟，为何还那般的灵力充沛，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桃夭说着将脑袋靠在墨白的怀里，她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圆月：“差不多该到时间了，去见见孩子们吧。”
“好。”
两人话音落就已经站在秘境里面了。
有人闯入秘境，君乾和溟寻携着妻子都出现了。
他们看着眼前两个衰老的人，都下意识的往后往后退了一步，随后纷纷红了眼睛。
溟寻和雪柔是最先跪下来的人。
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子儿媳，桃夭弯腰将人拉起来，看着两人脸上的愧疚，笑了笑，然后抬手将雪柔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这都是命数而已，莫要想太多，即便是日后没有了形态没有了神识，可阿爹和阿娘依旧会护着你们的，就当做是你们最后的退路吧。”
桃夭说的时候，有些耻笑。
他们都知道入冰海之后，灵力修为归为苍穹，他们便不再有任何的意识了。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是你们的父母，带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护着你们本就是应该的。”桃夭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背后的墨白：“可我更舍不得你们阿爹，所以要事事都同他一起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