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衣服湿了。
墨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故意让威风扫过桃夭的眉眼，帮她遮挡卑微。
从山脚到山顶，他们两人走了很久，久到桃夭都快要把自己和墨白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
她抬头看着墨白的下巴，慢慢的挪着自己的脑袋，将头顶抵在墨白的下巴上，那麻酥酥的感觉让桃夭笑了出来，她声音很低的说道：“你的身体可恢复了？”
“嗯，恢复了。”
这种如同茶余饭后的谈话，墨白和桃夭之间也有过很多年，但从未像今日一样，如此的让人心暖。
桃夭动了动自己的指尖，在擦过墨白衣摆的时候，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费劲了心机也没有抓住须臾。
额头上的细汗，在瑶瑶快要放弃的时候，那衣摆好似有了神识一样直接撞进了他的手心里面。
指尖的触感，桃夭知道是因为什么，她抬头想要看看墨白的神情，可因为会让墨白不舒服，她便没有，而是捏着那衣摆，淡淡的笑着。
隐藏在暗处，晋安等人也是红了眼眶。
大家都是有尊严的人，他们这个地位，有的时候没有了尊严，还不如直接魂飞魄散，可桃夭熬了过来，就是为了赌一个也许的未来，也许和墨白能够长相厮守的未来。
而墨白也知道桃夭介意什么，却一直用守护着她尊严的方式，不带试探的帮着，好似一切自己都不清楚一样。
站在映雪阁门口，桃夭弯着眼角，慢慢松开了墨白的衣摆，很认真的介绍：“欢迎回家。”
“嗯。”
在墨白踏进映雪阁的时候，藏在暗处的暗影也转身回了无量殿。
站在殿内，幻影看着溟寻不放心的样子，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今的墨白看着好似没有任何的伤，可他的灵力受损及其严重，甚至比诛神还要严重一些，如今的诛神就像是一个废物，丢在三界都不会有人去捡的，可想而知墨白的状态。
“魔帝，不去看看？”
“他们不会想我去的。”溟寻说完就离开了无量殿，他站在雪柔的宫殿门口，犹豫了片刻之后，抬手敲了雪柔的门，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身影，溟寻抬手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陪陪我？”
“好。”
坐在无量殿的屋脊上，溟寻将脑袋枕在雪柔的腿上，看着天上黑漆漆的一片：“小时候，阿爹对我很严厉，甚至从不和我亲近，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希望日后我能够守住自己想要守住的东西，不被任何人欺负，不会有一天只能挨别人的拳头，而没有办法反击。”
溟寻说着眼眶红润了。
“曾经我以为他们是三界上最厉害的人，谁都不能伤害他们，可现在我才知道，他们也很脆弱，也有弱点，只是他们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装作很坚强而已。”
溟寻知道也许这次墨白和桃夭都无法躲过一劫，这三界之中就再也没有了墨白和桃夭的存在，曾经三界最无人能及的存在终于还是陨落了。
那最闪耀的存在还是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