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变了味道，孟婆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头：“你们在魔都的壮举，如今已经传遍了天魔二界，妖神身边那同先魔帝同名同容貌的男子，竟然在琉璃盏封锁的状况下，撕碎了结界大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孟婆的话音刚落，桃夭便笑了出来。
她转头盯着一言不发，脸色没有任何变动的墨白，指尖在他的臂弯处戳了一下：“这也算是完成了当年的目标？”
孟婆：“……”
墨白：“嗯。”
两人之间的哑谜，也只有两人懂，即便是当年几乎全程跟对的孟婆也不甚清楚。
她转头看着墨白，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前因后果，可显然是错了，这魔帝是比妖神更难对付的人。
旁的人好歹会有情绪的波动，可他们的魔帝，只有在桃夭的面前，那双安静仿佛才有了活力，不再是漫无边际的黑，那仿佛没有神经的脸颊才会有别的情绪。
吃了闭门羹，孟婆也没有一直探索什么，起身离开了。
看着孟婆离去的背影，桃夭将手边的糕点塞到墨白的手里：“吃吧，虽然比不上你的手艺，但也不错。”
说完桃夭也给自己拿了一个，坐在忘川河畔吃着糕点，喝着茶水，看着凡界亡灵的转世投胎。
指尖跳跃的很轻快。
墨白侧过头看着她的侧影，眼底的光彩更深了些。
他很喜欢就这样和桃夭坐在角落，看潮起潮落，看云卷云舒，看身边人来人往。
就像当初桃夭最简单的愿望一样。
心底的想法让墨白笑了起来，曾经的他有太多的放不下，一直在想办法寻求魔界众生与桃夭的平衡点，可如今……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他的桃夭已经主动走到了自己身边，什么事情都陪着自己。
她在用行动告诉自己。
在墨白的世界里，桃夭从来都不是选择题，她会跟着墨白走，是一道判断题，只要你说需要，她就一直在。
在不知觉中，墨白抬起自己的手握在了桃夭的手腕上，他眼底的深情让桃夭噗嗤笑了出来。
墨白一直都是压抑的，即便是再爱，心底的波动再厉害，他的眼睛，都看着格外平淡，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未曾撩动过他的心。
看着手背上的手，桃夭抬起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笑呵呵的用鼻尖蹭了蹭墨白的鼻尖：“恭喜了，我的墨白，因为一场比拼，名动了三界。”
“我们成婚吧。”
在忘川河畔，在黄泉尽头，在奈何桥头，一壶清茶，一瓶陈酒，一碟甜点，一桥亡灵，墨白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
耳边的忘川河水的流动声越发清晰了。
桃夭抬头看着墨白：“好。”
墨白没有想到桃夭竟然会如此轻松的答应。
当年帝昀给晋安的求婚他是知道的。
墨白的呆滞让桃夭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她伸出自己的五根白皙如葱的指头，在墨白的眼前晃了晃。
“可是后悔了？”
“怎么会？”
本来也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桃夭也没有想到墨白竟然如此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