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昀看着晋安，张了张嘴。
在墨白的眼神中，帝昀抬手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壶，抿了一口之后，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如何知道？这段时间我和桃夭之间，明显我就是一个执行者，甚至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子的。”
帝昀的话音刚落，晋安就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砸了过去。
清脆的破碎声，在屋内传了起来。
帝昀侧过脑袋看着地上的残渣，用灵力将那些东西一个不落的捡起来放在桌子上，手指在破裂的边缘划了划，然后抬头看着墨白：“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帝昀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站在走廊上，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穿着一袭黑衣的人，环着胳膊的手慢慢松开，他的手指在鼻梁上滑了滑。
“墨白，别做傻事。”
帝昀没有把事情全部拆穿。
他盯着墨白平静的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墨白，别让她的心血付之东流。”
帝昀的话刚落，墨白的左手就已经换成爪朝着他的脖子袭击而去，将人抵在墙上，墨白盯着帝昀那张平静的脸，看着他没有波澜的眼睛。
“你怎么能答应她？怎么能？”
墨白红了眼睛，他无法想象若是自己知道的稍微晚一点，若是蛮荒不是需要他和帝昀两个人合力才可以祭出祭坛，等一切尘埃落定世上再无妖神该如何。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着自己心底的怒气：“你知不知道，这十万年我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我不就是为了一个可能吗？可你竟然联合她一起，毁了我想要的可能。”
墨白的力道慢慢松了下来。
他一个人靠在墙上，慢慢的滑了下去，他坐在地上，把脑袋在身后的墙上磕了好几下之后，才缓缓开腔：“她知道多少？”
“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多。”
帝昀看着墨白的样子，终究还是狠不下去心。
他是知道桃夭对墨白的重要性的。
墨白本就有一颗石头心，可唯独在桃夭的面前，他的心是软的，是热的。
当年在蛮荒那一刻，他便知道了桃夭在墨白心底的重要性。
帝昀将手心里面的蛮荒祭坛图给了墨白：“这算是我唯一能帮你的了。”
说完帝昀就离开了二楼。
在走下楼梯的瞬间，他转头看着墨白：“魔界众生你可安顿妥当了？”
墨白将视线从手里的祭坛图挪开，他将视线放在了帝昀身上，点了点头之后，才开腔：“一切都按照原有的计划。”
墨白说完之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转身进了屋子，在晋安推出去之后，墨白弯腰在桃夭的唇上落下了一吻，结束的时候，他也没有慌忙离开，而是近在咫尺的盯着桃夭精致的五官。
视线仿佛要将桃夭刻在自己的魂魄里面一样。
“桃夭，如果有来生，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明知道她不会回答，墨白还是坐在她身侧等了许久，等到他心底的悸动彻底平复了下来。
“若真的有来生，那便像当初说的那般，一定要护住我。”
墨白说完便化作一缕白光消失在了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