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婠出来后，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因为洗了头发，余婠在房间内找了几分钟才发现吹风机在哪。
“唔唔唔”的吹风机声响起。
那还未挂断的视频通话也断断续续听到了对面的响声。
陈霆攥着的手一紧，嘴里淡淡的烟雾喷出，倚靠在阳台的栏杆处，随意又邪肆。
烟雾飘逸在那清冷高贵的脸上，凤眸是挣扎是痛苦。
陈霆也猜出来余婠是知道整件事情了。
因为不怎么吸烟，他还呛咳了一下，在寂静的夜色中无限被扩大。
可是手机里还是只有吹风机的噪音。
黑夜中的红点往指尖攀爬，在快烫到手的时候，陈霆将烟丢在水杯里，那里已经漂浮了好几根烟蒂。
他手再次拿起那蓝色的盒子，打开一看，没有了。
这烟是柯飞上次来玩留下的。
那边的声音静止了下来。
手机屏幕不再是一片雪白，而是落地窗的景色。
陈霆神色一震，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将摄像头转向前置。
余婠穿着酒店的浴袍，坐在酒店的沙发上。
刚看到手机还在通话中，她一愣。
屏幕里的黑色让她以为他也是随意将手机一放。
可忽然转变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不知道是该沉默继续下去还是结束。
“洗完了？”
陈霆将沉默打破。
“嗯，你看这夜景。”余婠顺着话题继续说。
“喧嚣。”
是啊，城市里的深夜如同白昼。
每个人都忙着生活。
“美，你看”说着，她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楼下的夜景更加清晰了：“每个人都有归宿。”
她没有归宿，甚至连家都没了。
余婠话音刚落，陈霆就道：“你也有。”
画面一变，屏幕里不再是清冷的脸，而是模糊的夜景。
陈霆的手下意识的往那蓝色的盒子一摸，空空如也，他手没有收回，而是将盒子捏成了一团。
余婠哼哼的笑了一下，即使是没有看到她的脸，陈霆现在也知道他心尖上的姑娘苦极了。
“陈霆哥，不早了，早点睡吧。”
嘟，手机里页面一变，恢复了聊天界面。
心痛吗？
痛吧。
陈霆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很难受，特别是在听到那淡淡不带感情的声音后。
走捷径原来是会有代价的。
他将手机往裤兜一放，下了楼。
管家正搭理好大厅一切，准备休息，看到陈霆突然出现，他问道：“少爷这么晚了是要出去？”
少见的，陈霆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径直的往大门外走。
跑车轰鸣声像是要划破这夜空一般，好在这片只有两处住户，其他居民隔得远自然听不见，不然肯定得咒骂两句。
睡得不太安稳的邓茹兰听到跑车声，转了身子侧着，看着刚办完公事走进来的陈卿问：“老公，儿子大了管不住了，你看这都几点了。”
其实不过是十点多，这放在邓茹兰十八岁的时候只能说是夜场开始。
陈卿掀开被子，抱着软香的老婆，附在她耳边道：“估计在家也睡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