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腊味坊掌柜拿着李晟的竹牌去兑换粮食,李欣仔细问了掌柜一番后,让下面的人如数兑了送他回去。
谢峰送众人离开后又折返回来,四州大荒,他自认为还不能置身事外,况且李晟和谢琛二人还需磨炼。
他听说李晟和谢琛二人所为后,笑对李欣说:“三师兄,看来泰岚清让他二人开窍了。”
“他们二个最听那对神人的话。由他们二人说教,比你我苦口婆心有效。”
李欣对他二人所为也满意,心情好了许多,终于不需要长辈为他们善后了,还被人称赞,做为父亲,怎么能够不高兴呐。
“我相信他们二个会有进一步的行动。咱们二人也来个约定,如果他二人能说服我们,咱们就听他们的;如果说服不了,就让他二人按我们交办的操办。孩子们大了总要独自担当,咱们不可能每次都去替他们擦屁股。”
“这个主意好,我举双手赞同。”李欣乐呵呵应承着。
谢峰平时话不多,今天却说了这么多话,而且他还要放下身架听他二个小辈调遣,就这心态,李欣都认为值得佩服。
“就看他们能不能说服咱们。”谢峰笑微微说着,他现在很期待二人会拿出什么样的方案来处理四州大旱。
李晟与谢琛在路上又细化了他们的方案,在他们自认为完美后方高高兴兴回分舵。
“你们两个陪泰岚清他们守庄稼,怎么回来了。”二人进门,谢峰就问。
谢琛吐吐舌,心想父亲的这作风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见面就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人敬而远之。
“泰叔叔让我们回来的。”李晟看父亲和谢伯父都在,就想将他们的方案说出,请两位长者指点。谢峰和李欣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说不准,一会就有会要离开。
“你还能买到腊味坊的烧鸡,不错,不错。”李欣看到儿子,因为高兴连说几声不错。
“他囤着鸡不就是防荒年的吗,荒年最金贵的是粮食,我以他往常烧鸡价与粮食现价折抵,掌柜的当然高兴。荒年吃的都会涨价,长得最快的可是粮食,我以粮换鸡,是生意人都会换。”李晟听父亲高兴,心中也高兴,说话就流利得很。
“有经商天赋。”谢峰闻言乐呵呵说。
“我们还想就近购粮,以防灾区粮价波动幅度大,加大贫富差距。”谢琛说。
谢峰看着他乐了:“你一介贫民,却要替朝廷分忧,让那些官老爷们拿着俸禄不做事?”
“父亲,咱们不分忧他们就做事?”谢琛撇撇嘴说。
“事儿肯定做,就是做好事还是坏事的问题。”李晟道,“咱们盼的是朝廷能出青天大老爷,不是那些贪赃枉法之徒。”
“抱怨够了就说正事,说说具体方案。”谢峰逗二人情绪高涨后说。
“稳定粮价最重要的就是灾区粮食充足,筹粮是当务之急。咱们先要知道朝廷是否赈灾,如何赈,本地储粮有多少,如果齐王出面,地方世家是否会配合,其它三州如何赈灾,如果其他三州赈灾不利,大量流民涌入,是否还能稳着粮价。”李晟说。
“考虑得够全面。”李欣先夸奖了,“其他三州颗粒无收,有多少民户,存粮能用多久,官府应该有相关登记数据上报朝廷。官府可能多报,也可能少报。如果仅益州受灾,咱们还能稳着粮价,其他三州是不可控的,益州府阻止流民进入,必引起流民暴动,再说咱们也不能因保一方平安而置其他三州难民于不顾。”
“此次事件,涉及面太广,不可控因素太多,咱们尽力而为就是。”谢峰沉吟着。
他对当下形势并不乐观。
“我和其他三州分舵联系,他们恐怕也会请总舵为三州分舵赈济。如果咱们依旧允许每户一人进教,要支付每人五斗米,也很难。我们已将三州受灾的讯息传向九州,明德商会已通报各地商会,应该有其他各地商人涌入,他们粮价不会低,但还能解眼下困境。”李欣说。
李晟和谢琛才知,李欣早已展开形动。允许多方参与,效果会更好。二人如是想。
“张三和刘三应该也会来。他们会带来一批当地从事粮油买卖的商人。”谢峰说。
他在知道三州蝗灾后也开始部署了。明德商会现在在荆州的实际控制人是陆远,扬州的是武忠父子,梁州的是云中鹤故友,都是可靠之人。通过资金流通情况判断,已有人开始囤粮待价面估。三州从外地调入了多少粮食可有粗略估算,如果供大于求,粮价自会稳定下来,如果求大于供,飞涨是必然。
谢琛和李晟在听过两位长者安排后,才发现他们自认为的完美其实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别丧气,我们在你们这个年龄也不行。”谢峰捕捉到了二人神态,说道。
“我在这个年龄还想着游历天下,了解天下地舆风貌。”李欣拍了拍李晟的肩膀,“比你老子有出息,值得高兴。”
李晟听他如此说,不由笑出声,认为父亲幽默起来很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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