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感叹游园确实神秘,
有人暗恨没察觉到少年身份,
也有人不满方才被人阻止,
失去了表现的机会。
当然,
这中间最为恼火悔恨,
最不是滋味的,
莫过于太子一众。
带头鼓掌祝贺的,
是那位被骂老不死的老者。
“实至名归,实至名归啊。”
老人鹤发童颜,
胡须在月光下欢快抖动,
慈眉善目的脸上,笑得花枝乱颤,
哪里还有刚才的愤懑。
恭贺完唐静春,
老人躬身站到了少年身侧,
温声道,
“诸位,请到这里集合。”
声音暗含内力,
传入空地上所有人的耳中。
能用内力做到这般地步之人,必是武修上乘之人。
看来方才,
不仅负责人的少年藏拙,
这位老者也在扮猪吃老虎。
“正如诸位所见,
今年的游园花牌,
得主已揭晓。
明静少年虽以面具示人,
但半面足以看得出他的容颜俊美。
更何况其年少有为武修出众,
得此游园花牌当之无愧,实至名归。”
老者姿态端得是高傲,
通身气质与先前宛若两人,
“相信在场各位,
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这话说的叫众人心头皆是一跳。
别说这叫明静的面具少年是青武修,
且论老者和少年的修为神秘莫测,
他们说话,又敢有异议呢?
苗明楼高兴得跳起来,
仗着自己小孩子的身形,
搂住唐静春的脖子,
挂件似的挂在他身上。
似是突然记起什么,
唐静春在众人随各自的引路人离去后,
走向那位负责人。
鹤发老者跟在少年身后半步,
见其停下脚步,
也跟着停了下来,
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是二皇子。”
老者低声附耳。
一旁少年抬手止了他的话。
原地站定,
待唐静春走过来,
少年温和一笑,
“有事?”
唐静春回头,
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等自己的小孩,
定了定神,
再回过脸对主事少年恭敬拘礼。
“我……”
“嗯?”
“听说赢得游园之人,
除去一枚花牌,
还有……一大笔……赏金……”
唐静春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是烧红的。
如果不是夜色遮掩,
大概谁都能看到他脖子齐耳红一片。
少年闻言一怔,
随即温润浅笑,
“是的。
是我们疏忽了,
你是第一次参加游园吧?
鉴于赏金数额较大,
通常我们都会记在各地的钱庄。”
“各地钱庄?”
唐静春微蹙眉,不解,
“那我要如何取出?”
少年伸手,指了指唐静春仍握在手中的花牌,
“花牌为信。
整个大陆,任意国家城市,
只要有钱庄,
钱庄牌匾上刻有花牌上同样图案,
便可随意兑换。”
听少年所言,
唐静春垂眸摊开手掌,
仔细瞧了瞧自己赢得的这枚花牌。
借着清冷月光,才堪堪辨清。
花牌和他脸上的面具,
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所谓花牌,实为通体乌黑的玉佩。
上面雕刻了奇怪的图案,
似花又不似花。
唐静春在皇宫的御花园,
甚至花卉图鉴这一类的书上,
皆未见过这样的花。
镂空的位置填充的是黄金。
五六公分尺寸大小,却看得出工艺极其精巧细致。
“不需要口令什么的么?
不然要如何证明……”
仅凭这么一块玉佩似的花牌,
教人如何信服。
看出唐静春的顾虑,
少年和老者相对一笑。
“自是不必。
制作花牌所用的黑玉,世间独有。
目前世间所有黑玉都属于游园,
悉数做了花牌,
赠与历来游园的获胜者。
无人可以仿造,您大可放心。”
在主事少年和鹤发老者再三保证后,
唐静春始终蹙做一团的眉心终是舒缓。
脸上第一次绽放笑容。
他不缺钱,
但他没钱。
想给阿久钱,很多钱。
想阿久能花钱不愁。
之前他考虑回到皇宫里,
毕竟父皇母后虽然讨厌他,
可还是舍得给他钱花。
他殿里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金银珠宝。
都是逢年过节宫里各殿的赏赐。
回回太子皇兄欺负了他,
母后为防他到处说,
会送不少好东西来让他闭嘴。
但若有其他选择的话,
他暂时还不太想回宫里。
在那个牢笼,每天都很难熬。
“谢谢。”
这一声由衷感谢。
唐静春为能够继续和阿久在一起,
发自肺腑,笑得灿烂。
老者到嘴边的“二皇子”被笑意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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