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卡得刚刚好。”
况千岁对鸣门说,
“让我能眼见为实,
确定那些攻击双叶他们的兽虫,
是受你指使的。”
鸣门手中正准备落下的匕首,
在听见况千岁声音的瞬间,
于半空一滞,本能的一秒收回,藏到背后。
同时,
整个人像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从月暗身边迅速跳开,飞也般躲到大树背后。
“我!……”
鸣门下意识想解释,
开了口才反应过来没必要。
况千岁视线扫过地上的月暗,
得系统七号确认无恙,
才勾着嘴角,有些薄凉冷笑的追问,
“你?你什么。”
鸣门脖子倏地瑟缩,
不自觉的偷看一眼湖边的灌木丛,
倔犟顶嘴道,
“我!……我才不怕你!”
况千岁嗤得敛眸,
玉枢火指对准灌木丛,
好商好量道,
“是你自己出来,
还是我用天雷劈你出来?”
鸣门胸口一紧,
心慌意乱道,
“你……跟谁说话。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况千岁觑她一眼,
笑的揶揄,
“我看你很懂。”
话落,一秒考虑的余地也不给,中指直接一怼。
平地一声雷,
紫色光电如游蛇般,
从天而降,
笔直直落下。
鸣门大惊失色,失声尖叫,
“雨伯!!!”
灌木丛当场焦黑化作齑粉。
雨伯堪堪逃开,心底惊出十分冷汗。
身上滚的全是泥和草屑,
整个人狼狈不堪。
“乖,早出来不就很好了。”
况千岁举步走向雨伯,
原本躲在树后的鸣门几乎不假思索,
径直跳了出来,
双手亦疯狂挥舞,
驱使附近的动物赶来阻止。
“不要。不要伤害雨伯。”
鸣门心知敌不过,卑微的恳求况千岁高抬贵手。
“容我提醒你一句,”
况千岁停下脚步,
抱怀打量鸣门,
“你已经被判了死刑。
这条命能留到现在,
是我对夜阑还有双叶等人的补偿。”
想当然以为她会放过她?
怎么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
鸣门扯着嗓子,
大叫着阻止况千岁继续,
“我知道他是爸爸,
我知道他很好,对我也很好。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
我也知道爸爸对我好只是因为愧疚。
他想弥补当初抛弃我的错误。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她只是不想承认,不敢接受。
所以她痛苦。
更难过。
有记忆以来始终没有却渴望的人和感情,
突然之间给了她,
她会诚惶诚恐,也会暗自窃喜。
可最终上天会留给她的,
只有死亡,和唯一一个爱她的雨伯。
“我可以现在就去死,
求求你,不要伤害雨伯。
不要杀他。”
“你很爱他。”
况千岁突然调转话锋。
鸣门一愣,
“是。鸣门最喜欢雨伯了。”
“哦,是吗?”
况千岁勾起嘴角,笑得恶劣异常,
“既然你那么爱他,
为什么不让我送他下去陪你?”
人活一生,结局本就如此。
即便今天没有她,
没有死亡和追杀。
早晚有一天,鸣门会死,雨伯也会死。
“Alllivesend,allheartsarebroken.
Thewheelturns,nothingisevernew.”
然而这般浅显易懂的道理,
仍有数不尽的前人后辈,前仆后继,
想不通,记不住。
永远不停的辜负别人的爱。
“鸣门,杀了她。”
雨伯呸掉嘴里的草沫,
恨恨的盯着况千岁,命令鸣门动手,
“杀了她。”
白金羽翼般的睫毛颤了颤,
无声点头。
这点头,像在说她遵命,也像在告诉自己不害怕。
鸣门清楚自己打不过况千岁。
雨伯也清楚鸣门打不过况千岁。
但那又如何呢。
鸣门是雨伯最听话的鸣门。
雨伯还会有下一个听话的鸣门。
大家心照不宣,
赌徒一般,
对深渊恐惧又欲罢不能。
“该死的是你。”
在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鸣门和况千岁身上的这一刻。
雨伯死死催促着鸣门。
鸣门一瞬不瞬看向况千岁。
月暗无力喊着妈妈,挣扎想要站起来。
况千岁嘴角挂着极浅的弧度,
淡淡回视鸣门。
这一刻,
平镜的湖面漾开波纹,
一道身影跃出水面,
“利用混血儿的人统统都该死!”
巨大鱼尾在半空甩出漂亮弧线,
惑人女声划破空气的静谧。
美人如鱼,鱼化作蛟。
“人类!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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