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况千岁仿佛听了个笑话，
“什么叫，
委托位面任务，积分结算延迟？
凭什么。
哪个乐色制定的规则，
把名字告诉我。
不然这账算你头上。”
“延迟结算就是……
本月工资，下月结付？
奖金绩效，季度末发放？”
系统七号包着两包0和1组成的眼泪，
瑟瑟发抖，
“就原始村村长，
初始大楼最高负责人，
Nobody，又叫无名氏，
定的规则。”
况千岁一脸EXM。
这是看多奇奇怪怪科幻电影的脑残粉吧。
系统七号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
村长日常娱乐就是刷电影。
相关资料即便初代系统也无权阅览。”
况千岁忿忿将自己摔向虚无的混沌中。
棉絮团云般的混沌将她稳稳接住。
整整五分钟休憩时间，
除开最初的几句对话外，
基本都是沉默。
系统七号抱紧自己，也不敢打扰。
其实得知后台反馈结果时，
它比况千岁更生气。
以至于一气之下，莫名其妙就气出了实体。
此刻在况千岁意识中蹲坐一团，
边打量有点蠢的自己，
边同步展开数据筛检。
犹豫着，要不要跟况千岁说这事。
可宿主还在生气，
它怕被骂，
更怕被记小本本。
“嘻嘻。别说。”
噗地一声，
熟悉的光团凭空闪现，
“等下个位面，
给千岁一个惊喜。”
七号仰头，
光团如面团般渐渐舒展，
四肢抽条，五官显现，
半大的小子，身披金光，站在它面前。
“我凭什么听你的。”
跟这个近乎完美的实体比起来，
由0和1数字构成的自己，
简直像早教班的奶娃简笔画。
七号心底愈发不爽，
“滚开。
别挡着我看风景。”
小福子充耳不闻，
嬉笑着蹲到它旁边，
顺着它的视线，一同欣赏着意识空间里的美景。
那是况千岁的眼睛见过，
并被意识随机记录下来的零星画面。
人的意识，比记忆本身，能够储存更多数据。
而人本身，
极少知道或调取。
七号最初绑定的时候，
能看到的风景极少，
且极其枯燥。
只是随着经历位面任务增多，
相处经年累月，
宿主况千岁对它逐渐信任。
信任换来权限，
才让风景不断增多，直到变成现在这样。
“想知道千岁的秘密？”
金发无风自动，
轻飘飘如蛛丝般滑过七号的脸，
“这些碎片，
不过是亿万分之一。
浪费时间研究它们，
不如研究我？”
七号抿唇，下意识蹙眉眯眼，
“你？”
“对，我。
我跟千岁，生死共存，一心同体，
她最大的秘密，
就是我。”
狭长的丹凤眼，
内勾外翘，
微微含笑盯着七号看，
让它有种虚假心脏恍惚跳动的错觉。
“你又不傻，
何必舍近求远。”
七号撇撇嘴，
学着书里看到的法子，
身体微微退开，
视线从上往下，极慢极敷衍的，
把半大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旋即看进那双金色瞳孔，
轻笑道，
“你不适合被研究。”
“哦？”
少年野性的挑眉，
收紧下巴，
视线由低往高迎上，
锐厉如捕兽夹般锁住七号的心虚，
“那我，适合被你怎么？”
七号猛然起身虎扑，
手脚按住少年的手腕脚踝，
笑得自认恶劣又猖狂，
“你就适合被按在地上摩擦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