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会把你抓回来。”
“对不起有什么用?别装了,陈辞。”林婼曦恶狠狠地瞪着他,那目光里带着憎恨,狠话一句接着一句:“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我不会再傻傻的让你骗了一次又一次,他是你的父亲,他做什么你是可能不知道,但你要知道,你并不无辜!!!”
是啊,他并不无辜。
当初,她潜入十里芳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收取的犯罪证据,是他接近她,灌醉她拿走的。
游艇上,也是他阻止了她录取他父亲的罪证。
在大义与亲情中,他枉顾是非,选择了维护他父亲。
…
林婼曦发泄完情绪,人就蹲缩在门边,缓了有那么一会儿,开始打量起囚禁她的房间,想找找其他方法。
不看不知道,一看有被惊到,按理说一个男生的房间就算不是黑白色系,不是多种颜色混合,也不该是纯粉色调调吧?
事实则是,这是一间充满少女心的房间。
粉色的床躺着只人高的粉红豹、粉色的桌子上摆放着粉色的杯子以及粉色笔记本、粉色的柜子,还有粉色的……窗帘。
林婼曦眸光一闪,立马起身。
窗户落了锁,她把长柄往下拉,没拉动,仔细观察了下,旋转锁定保险。
“别白费力气了,三楼,你要跳下去吗?”陈辞听到动静,抬起低垂的脑袋,略微毒舌地提醒道。
林婼曦回头,递给坐在粉色地毯上,背靠着床尾的他一个凶狠的眼神:你再说一句试试。
哗啦一声。
窗户往一边推去,风吹斜了细雨,细雨飘落在她脸上,冰冰凉凉的。
脑袋探出窗户,不死心地往下看,入目的是绿叶与花相拥围成的花墙。
林婼曦伸手,碰了离她最近的一朵月季,是粉色的,在窗台下,裸露在窗台底下外的花瓣淋了雨,看起来娇艳欲滴。
长达九米的花墙下是平坦的人工草坪,确实除了跳下去也无其他办法。
“感冒了,屋里可没有药。”讨厌的声音又落入耳膜。
林婼曦收回手,额角碎发被细雨打湿,黏合在一起,扭头看着他。
他懒懒散散坐在地毯上,曲起一只腿,右手横在膝盖上,身上的睡衣松垮垮地下坠,坠出一条又条的褶子,白玉般的扣子老老实实地扣紧睡衣,不过领子还是有些低,隐约可见两侧凹凸的锁骨。
但最招摇的是他细长的脖子,在明亮的光线下,肤色近乎病态的白,很容易就看到蛰伏于皮肤下细细的青色血管。
脑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很可怕很邪恶的念头。
要是扼住他的脖子,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要不要看会电视?”
林婼曦失焦的眼眸瞬间恢复,对上他悲凉却又清澈的眼睛,突然感到无地自容。
这时门有了动静,暂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门开门关不过眨眼功夫,一袋面包静静躺在地板上。
林婼曦没动,是陈辞从地毯上起来,捡起地上的面包走向她,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面包递给她。
林婼曦没接,而是顺着面包往上,望着他,眼底十分冷漠。
“陈辞,你们想关我多久?”
她问的不是“你父亲”,而是“你们”,她已经把他们划分成一类。
她划分的没有错。
他有很多种方法放她走,可以打电话报警,可以让他挟持他,可以以命相逼。
但他不愿意。
因为他私心也想留下她。
陈辞低头把面包装回去,“你真的很想出去?”
林婼曦毫不犹豫:“是。”
“那为我生一个孩子吧。”陈辞抬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林婼曦似乎被他这个毫无道理可言的请求给惊到了,愣了片刻,别开眼,不近人情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陈辞俯身抱住她。
“陈辞!”林婼曦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惊慌失措地一把推开他,动作连贯地甩了他一巴掌:“啪!”
与此同时:“咔。”
是窗户关上的声音。
林婼曦眸侧了下,看到紧闭的扇窗,打了他的右手忽然有点无处安放,掌心也在一点一点灼热起来。
“三天。”陈辞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把一袋子的面包塞进她怀里,“三天之后,我放你走。”
…
不知道是错打了他一巴掌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说三天之后放她走,林婼曦抱着那袋面包,缩在窗边的角落里,没再寻找离开的办法。
大概是情绪起伏太大,也可能是太无聊了,她缩着缩着人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人睡在充满少女心的床上,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雨也停了。
“醒了。”陈辞依旧靠着床尾而坐,听到后面的动静,扭过头来。
林婼曦竖起的刺短暂地收了起来,不轻不重地嗯了声,从床上爬下来。
陈辞从地上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去门边把屋内的灯打开。
“去浴室整理一下,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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