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德吐血又吐了半晌,总算是把所谓的淤血个吐了干净。他把血吐了干净,把内力撑着的气力也散了个干净,此刻没了支撑身子一歪,仰天朝天,呈大字形仰倒在了船上。
船底立刻被他给占了一半。
沈睿看得那叫个触目惊心,吐了这么长时间血,怕是要把身体里的血给吐干净了吧?可小眼神瞥了好几眼,看到了许佑德虚脱一般的惨白纸人似得模样,到底的没忍心现在开口询问。
三人坐在小船里,就这么荡啊荡啊荡啊......荡了不知道许久,还是要死不活的许佑德以行将朽木的声音发出质问:“我们要漂哪儿去?”
小楂:“我不知道啊。”
许佑德诈尸似的把上半身弹起:“你不知道?”
小楂反而也奇怪了:“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不说你们认得路吗?”
许佑德:“......”
完了,这江面航行,哪儿能认得路?当初的牛皮吹破了!
小楂看了看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稚嫩的声音里透露着些许的质问之意:“莫非你不知道路?”
许佑德觉得自己牙关有点重,勉勉强强地吐出了两个字:“知......道......”
小楂面色立马雨过天晴:“知道不就行了吗?”
许佑德叹了口气,心想随便滑滑吧,漂哪儿算哪儿。于是问道:“船桨呢?”
小楂:“什么船桨?”
许佑德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你是不是水寨的女儿?怎么连船桨都不晓得?”
小楂:“我是水寨的女儿,可我不知道船桨是什么。”
这一下把许佑德说得迷糊起来,许是因为脑子缺血,把他原本的聪明劲儿给直接赶下了高地。他迷茫地扭头转向了沈睿,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船桨?”
沈睿是个旱鸭子,可她不是傻子,“我知道。”
许佑德更迷茫了:“那她怎么不知道船桨?”
沈睿想了想,回答道:“水寨里的那些船只是不需要桨的,尽数拿机械航行,不做人力推动。小楂说不知道船桨,可能也算是情理之中......”
毕竟以她那个受损的脑瓜子,能指望她学到什么东西?
许佑德:“......”
他瞬间没了支撑失了力,吧唧一下又躺倒了下来:“那还怎么办?”
沈睿深知确实没办法,只得调出自己良好的心态:“怎么办?不能怎么办!来一场奇妙的漂流之旅吧!没准我们运气好,在中途能遇上好心的客船载我们一程。”
许佑德看似连扭头的气力也没了,只转了转眼珠,把目光给投了沈睿,眼角耸拉下来,边上璀璀生辉的朱砂痣好像都没了光泽,显得一股子寡居美妇人似的可怜:“我吃了你这张嘴巴太多的亏,求大姑娘闭嘴!”
沈睿:“......”
几人百无聊赖,瘫软在船上又开始漂啊荡啊。沈睿眼睁睁看着太阳从东边慢慢挪到正中,烈阳当面而照。她那手掌盖着自己的小脸,慢慢悠悠地坐起,透着指缝朝平面上看去。
有船!
而且是客船!
甚至这客船看着还十分地眼熟!
沈睿激动起来,忽然一愣,嗯?怎么会眼熟?
不管了,先大声呼救吧!
沈睿直接站直了身子,连蹦带跳的闹腾起来:“这!这!!”
这不道德的喧闹行为,把许佑德和小楂生生从美梦里唤醒。小楂揉着眼睛抱怨道:“二丫,你在干嘛呀!打扰人睡觉!”
沈睿兴奋道:“有船来了!”
小楂:“有船来了又能怎么样?”
沈睿:“有船来了,我们就可以呼救了!就可以登着他们的船靠岸了!”
小楂愣住:“啊?”
沈睿看着她怔愣模样,自己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你之前都是怎么上岸的?”
小楂:“我漂上岸的。”
沈睿:“......”
许佑德:“噗!”
好吧,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沈睿正在那无语无奈呢,许佑德撑着船边又勉强把自己给撑起来了。他手搭凉棚往前一瞧,眼神瞬间一亮,拉着沈睿的裤管就道:“快!快!快呼救!”
沈睿低头看他:“?”
这几个时辰前半脚踏进地府的男人,似乎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阎王爷拜了把子,不知哪个好心的判官朱笔叉了他的死期,又把一只生龙活虎的魂魄送回了躯壳里。
许佑德尤在那激动:“快!快!”
沈睿摸不着头脑:“你这是在海上飘的无聊发了疯?怎么如今这般的亢奋?”
许佑德:“你还没瞧出来吗?那是阳伯公的船!那是我们的船!”
沈睿一愣,被天降的馅饼砸得晕了头脑,干巴巴僵直着脖子往那船上瞧。她其实是不记得阳伯公的船是和模样的,因为她感觉好像所有船只都是一个模样。不过被许佑德这么一说,倒真是越看越想阳伯公船的模样!
她心里跟着激动起来,更加拼命地奔跳起来:“这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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