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间懵了，懵得彻彻底底，这家人的画风真的很不一样。
原本还没有说过话的时候，她还以为厉老夫人会是跟陆老夫人一样的大宅门老太太。并且看得出来，她们的小辈都是她们的骄傲。
只是，陆老夫人眼高于顶，会觉得全世界没有人配得上陆景铭。而厉老夫人，是尊重那孩子自己的选择，并及自己最大能力给予帮助。
“不用那么麻烦。”余岁间说，“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够了。”
厉老夫人摇头，“女孩子不可以这样容易满足，太容易被骗了。那些个男人啊，简直一个都不能相信。”
说话间，她吩咐管家去准备那些东西了。
厉老爷子听着厉老夫人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不过，语气还是弱弱的，“夫人啊，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偏颇了一点？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的。”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教育你那儿子的？可怜我的小苒啊。”
每每想到厉彦君跟苏苒，厉老夫人都会叹息。而气氛，也会变的凝重。
厉老爷子小声提醒着：“夫人，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想了。难得小辈今天来一趟。”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毕竟，厉斯衍当年也是受害人。
厉老夫人接收提醒，笑说：“哎呀，人老了糊涂了，就沉浸在当年事里出不来了。好了，我让管家给你们准备房间，早点休息吧。”
“额……我们要回去。”
余岁间表示，她在这里真的超不自然，要是还在这里住一晚上，她怕她会疯……
厉老夫人正想问原由，就听厉斯衍说：
“她明天还有课，若是住在这里的话，可能来不及。”
“她今年多大？”厉老夫人忽然想起，自己到现在连年龄都没有问道。
“十七。”
“十七！”厉老夫人眼神忽然变得凶狠，“厉斯衍，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当你爸一样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余岁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惊到了，她小声开口，“还有半月就成年了。”
厉老夫人顺势说：“那订婚就放在半个月后吧。”
反正，她总是要让厉斯衍将承诺变现。
“好。”厉斯衍满口答应，“现在，我可以带着她回去了吗？”
这么一闹腾，时间也晚了，确实可以回去休息了。
厉老夫人也没意义，就让厉斯衍带着人走了。
就是厉初瑶有点舍不得，“那什么，侄媳妇啊，留个联系方式吧。”
余岁间愣愣的正要说好，却被厉斯衍拉到了身后。
“别给他。”厉斯衍说。
“为什么！”厉初瑶不服。“厉斯衍，我好歹是你亲姑姑啊，我要个侄媳妇联系方式有错吗？”
“你会带坏她的。”厉斯衍说。
厉初瑶闻声就翻了个白眼，“厉斯衍，我是你姑姑啊。”她强调。
“但还是跟着我跑大的。”
虽然说两人差着辈分，但厉初瑶确实比厉斯衍还要小一些。
年龄这回事，总是能压得厉初瑶吐血。谁让他爸妈在旧世纪出生，小小年纪私定终身，十八岁就有了她哥，一个足足比她大了二十三岁的大哥。
“虽然呢，我比你大上一岁，但是我还是你姑姑呀……诶，你别走啊，就算要走也让侄媳妇留个联系方式啊！”
厉初瑶准备跟厉斯衍讲道理，然而，她这道理才开了个头，厉斯衍就带着余岁间离开了。
余岁间听到厉初瑶在身后喊得话，“就这样不理会，可以吗？”
“你现在是在关心别人吗？”
余岁间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厉斯衍可还记得，几个月前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呢。
“她不是你姑姑吗？”余岁间没有否认，“我关心一下不对吗？”
“倒不能说你有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更关心一下我。”
“你好好的呀。”余岁间说着，还将厉斯衍打量了一番。
厉斯衍轻笑，揽着余岁间的那只手又用力了。
余岁间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好像也有些习惯了。
“厉斯衍，我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
余岁间忽然觉得两人有些不明不白的。
“未婚夫妻呀。”
“这不是说给外人听的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余岁间问，“每次都是你突然宣布，我以为，你是让我去挡那些人呢。”
本来，她心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受的，但是，时间越久想起来胸口那处就闷闷的。
“不是。”厉斯衍郑重的说，“我这样说，是我真的想娶你。”
余岁间脑中嗡的一声，极其不自然的笑了笑，“厉斯衍，你别跟我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我本来就是认真的。”厉斯衍说。
余岁间一时语塞，干脆别过脸不说话了。
厉斯衍知道余岁间是要消化一下，便也没有吵她。
两人就这般回到了厉宅。
只是，在楼梯口的时候，厉斯衍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拿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结合你刚刚的表现跟奶奶说的话来看，你之所以会有那些问题，是因为我没有给你归属感。”
余岁间满头问号。
“这是附属卡。”
“然后呢？”
“你拿着。”厉斯衍说，“以后，你所有的消费，都归我承包了。”
余岁间盯着厉斯衍的脸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厉斯衍，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还有刚刚说的话都很搞笑。”
“是吗？”厉斯衍倒也不恼，“抱歉，第一次交女朋友，没有经验，以后我会多学习一些知识的。”
“额……”余岁间忽然不知该怎么说好。
厉斯衍却将卡又默默的塞回了钱包，然后，将整个钱包都塞到了余岁间的手里。
“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了。”
余岁间下意识的要塞回去，却见厉斯衍凑了进来，掀起她的刘海，轻声道：“晚安。”
“晚安。”
余岁间讷讷的回应，抬眼，便见厉斯衍那璀璨夺目的笑容。
何为一眼万年？余岁间在今日才明白。
她是能放心待在这里，并且待上很久很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