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秦老的秘书才总算出来了。
“乔小姐，请，”他朝她比划了一个请的动作，却又拦住了跟在她身后的安静，“秦老喜欢安静，要不，您去茶水间坐一会？”
安静没什么表情的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从公文包里拿出工作证，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顿道，“我就是安静。”
乔伊一：“……”
秘书：“……”
秘书眨眨眼，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如此这般搞笑的话。
乔伊一轻咳一声，从安静的手里接过拟好的合同，嗓音里也带着几分憋着的笑意，“你先去茶水间休息一会。”
安静将文件交给她，满脸都写着——
你确定你能行？
不过她虽然是这么想的，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放心，虽然拟合同不是我的强项，”乔伊一拍了拍她的肩，嗓音里染上了几分骄矜，“但谈合同……绝对没问题。”
安静和她对视了一眼，立刻就低下了头，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转身，抬步就走。
乔伊一的眼底仿佛藏了朗碎星河似的，被她盯着，安静只觉得她心底藏着的那些小心思都被看穿了。
“安小姐，茶水间在那边！”秦老的秘书赶忙追过去，给她带路。
乔伊一眼尾微抬，眼底划过一丝思量。
安静皮肤白皙，五官也很美。
可她却总架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额前还留着厚重的刘海，好像是并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她本来的样子似的。
乔伊一从前一直靠戴假发，化妆，穿宽松的旧衣服来将自己伪装成乔九的样子，深谙此道，所以她对安静略带刻意的打扮自然就多留了几分心思。
安静应该不是不亡魂的人，不然蒋尚霆不可能看不出来，更不可能任由她待在蒋氏集团。
或许是因为她喜欢这样的打扮？
毕竟身在职场，不想被潜规则的话，扮丑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安静的上司不是蒋尚霆吗？
她怕蒋尚霆潜她？
应该……
不至于吧？
乔伊一被自己的想法逗乐，深呼吸了一口气，或许是她想多了。
-
推门进去。
秦老的办公室不大，看起来好像只有蒋尚霆办公室一半的大小，但却很干净，窗户上吊着几盆绿植，阳光洒在上面，泛着水光。
窗明几净。
秦老坐在那里，戴着桐色的老花镜。
头发花花白白的，棉花似的。
乔伊一没敢动，怕打破办公室里的静好。
“坐吧，”秦老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却划过一丝惊疑，“你……”
乔伊一坐下，将文件放在桌上。
同样抬头看他。
“秦老好，我叫乔伊一，是九一工作室的负责人。”
秦老似乎是有些激动，伸手，想要去碰她的脸。
乔伊一：“……”
尽管知道不太礼貌，但乔伊一还是侧身躲开了。
“抱……抱歉啊！”秦老似乎也察觉到了他动作的不妥当，收回手，但微微发颤的指尖却还是出卖了他的激动，“你长得很像我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