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一：“下楼，出门左拐，走大概八百米，有一个五金市场，那里的抽水马桶卖的挺不错的。”
邹蝶嫚气得牙痒痒，可奈何她刚才说了不和刚成年的丫头一般计较，所以也只能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婉扶着她，生怕她以为生气而气昏过去。
“越霄。”蒋尚霆忽然开口。
越霄早就在外面守着了，隐隐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就推门进来，环顾四周，瞥见了邹蝶嫚和苏婉铁青的脸色，才松了一口气，他才不管老夫人的死活，反正只要他们的九爷没吃亏就好！
“蒋总。”越霄绕过苏婉，毕恭毕敬的走到办公桌边。
“公司的大门很好进？”蒋尚霆睨了他一眼，嗓音低哑沉凉，晕染着几分幽暗的危险。
越霄眨眨眼睛。
公司的大门不好进啊！
上次他就因为没带工作牌，前台硬是将他拦在了外面，要不是他给蒋尚霆打了内线电话，那他估计就上不来了。
要说公司的大门好进，那恐怕就只有小小姐才会有这样的错觉了。
乔伊一敲了敲桌子，往邹蝶嫚的方向瞥了一眼。
越霄当即会意，原来九爷是在说他将邹蝶嫚和苏婉放进来的这件事啊！
邹蝶嫚仗着是自己是九爷的亲妈，她想进来，谁还敢将她扔出去？而且九爷以前也没有明确表示过不让邹蝶嫚进来，所以他也就没拦着。
越霄转身，往邹蝶嫚的方向走了两步，“邹女士，您的工作证呢？没有的话，就跟我来，我送您出去。”
九爷都不待见的人，他越霄也没必要待见。
况且他早就看邹蝶嫚不顺眼了，要不是九爷还一直和她有联系，他早就骂起她来了。
就她？
也配自称是九爷的亲妈？
呸呸呸！
恶心！
邹蝶嫚愣了一下，“邹女士？”
越霄以前都尊称她为老夫人的啊！
就这么着急和她划清界线？
邹蝶嫚攥住苏婉的胳膊，气得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煞星，害死了小星，你凭什么还活得这么自在？”邹蝶嫚瞪了他一眼，满是恶毒。
乔伊一抬头瞥了她一眼。
乔伊一想，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掉邹蝶嫚眼底的厌恶，憎恨和嫌弃了。
邹蝶嫚以前，是不是也总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所以他才不喜欢说话，不管做什么都不解释，默默承受着一切的非议。
乔伊一捏了捏蒋尚霆的手，拥着他，想给他带去些许的暖盈。
可蒋尚霆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淡然，没什么表情，淡薄的眼神睥向邹蝶嫚，语调是极致的疏远，“小星到底是因为谁才死的？这么多年了，你却还一直想着将过错都推卸在别人的身上，邹蝶嫚，适可而止。”
邹蝶嫚被他冷峻的表情镇住了。
他的眼底沉寂的仿佛一汪古潭，蕴藏着无尽的烽烟。
仿佛她再多说一句话，他就能将她毁了似的。
狷狂，淡薄，极致的肆野。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蒋尚霆。
乔伊一也愣了。
她看着他的侧脸，没有害怕，全然泛起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