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连摆手，“不……不是这样的……”
陆尉云掸了掸白大褂上的灰，“那就是没找到呗？别慌，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嘛，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乔老大他可厉害了，绝对不可能出什么意外的……”
那人哭丧着一张脸，“不是啊，八爷，有消息的，老大他……”
权方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阵无措，他故作镇定，开口询问，“到底怎么了？”
那人：“老大他……他死了……”
“……”
“……”
一室静谧。
鸦雀无声。
蒋尚霆拼尽全力睁开眼，强撑着坐起来，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他深呼一口气，薄唇微抿，“确定？”
那人：“确……确定，老大已经回来了，正……正准备下葬……”
蒋尚霆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深邃的眼底沾染了几分懊悔。
那天他拼尽全力逃出来，用荒芜街头的公用电话给帝都安全组织中心打了电话，直到挂了电话，他才察觉到背部刺骨的痛感，抬手一碰，满手血渍。
或许是与不亡魂缠斗的时候受伤了，或许是他不小心划到了草垛里的满是尖刺的荆棘，总而言之，流了很多血，麻木的痛感。
他倚在电线杆下，没多久就昏迷了。
再醒来，他就听到了乔自森已经故去的消息。
“……”
“……”
三个月后。
“九爷，您要找的女孩发烧了，据说是流感，好像还挺严重的……”
蒋尚霆没什么表情睨了身旁的助理一眼，“她在哪里？”
站在蒋尚霆身后的助理不由得地咽了一口唾沫，“就在这间屋子里……”
蒋尚霆没说话，推门而入，屋里有很多小朋友，她们都蜷缩在屋子的南边，至于北边，只躺着一个脸色近乎于透明的女孩。
他慢步走向她，眼底沾染深寂的冷厉，抬手，轻覆在她遍是冷汗的额头上。
“大哥哥，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得了流感，会传染的……”
“就是啊，妈妈说，如果染上了流感，那就死定了……”
小朋友稚嫩的声音蓦地乱作一团，他们偷偷地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男人，心底是又怕又好奇的情绪。
蒋尚霆蓦地俯身，轻而易举地就将女孩打横抱起。
乔伊一晕晕乎乎地睁眼，奶声奶气地开口，“你……”
蒋尚霆索性直接单手抱着乔伊一，顺手就将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尽量柔声安抚，“别怕，没事了。”
乔伊一把小脑袋埋在他的心口，“大哥哥，你不用哄我的，我早就不怕死了，只是……”
蒋尚霆墨眉紧皱，他不知道究竟需要经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说出‘我早就不怕死了’这句话，于是他破天荒地接了一句，“只是什么？”
乔伊一攥着他的黑色衬衫，冷汗逐渐浸染了他的裳，“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蒋尚霆身形微顿，眼底划过一阵怜惜。
乔伊一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他不信，于是她慌忙从他怀里钻出来，“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好看最好看的人了！”
乔伊一：“你……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