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之处永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今天英王府和太子府聚集京中权贵,及攀附权贵之人,斜刺里杀出一个孟姑娘,英王府的大门外面热闹添上十倍。
哭哭啼啼中夹杂着骂骂咧咧,大红嫁衣的女子周围有大片的空地,足够她撒泼。
高贵妃刚到这里就怒了:“怎么容着她闹?还不把她拉走,找个有规矩的地方问她!”
田氏刚从岳繁京耳边上抬起头,又凑到贵妃耳旁:“让人去请太子妃了,只怕就要到了。”
高贵妃立即闭嘴,也是,这事情要让那当婆家好好的看看,她有了一笑,恢复从容的姿态:“搬座儿来,我和英王妃好好的看看这热闹。”
从英王府的正殿走到大门上,和从大门上到太子府上离的差不多远,座椅搬来,高贵妃和岳繁京正在安座,就见到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前面有人开道,高喊道:“让开,快让开。”
马车直冲到孟家女子占据的那片空地停下,车帘带着风声抛起来,面色苍白的太子妃和郦夫子夫妻争先恐后的下车。
还没有站稳当,三个人又抢着说话。
气成没有血色的太子妃怒道:“孟心柔,你犯的的哪门子疯病!”
郦夫人见到孟心柔大红嫁衣及哭闹造成的疯癫模样,只觉得心口突突的跳着痛,手指着她大骂:“退亲了的,你怎么敢搅我儿的亲事!”
郦夫子暴跳如雷,文人的涵养一概不要了:“孟家实已败落,沽名钓誉,怎么还敢与我家齐名!”
孟心柔双手叉腰,用力一跳来到半空,红色的衣裙飘动着,像一块活动的火炭。
“你郦家哪配这样说话!你家才是道貌岸然!当年定亲的时候说的好生漂亮,什么书香门第,什么德才兼备,见到个漂亮姑娘就纳小,何曾把我放在眼里!”
太子妃咬牙:“三妻四妾是世家本色,你家里何尝没有几个妾?”
“要纳妾也得问过我!”
“你成亲了吗!”郦夫人怒了:“倘若你已与我儿成亲,我儿不知会你,我也会问过你,你一个未婚的女子上门羞辱人,还敢说我家道貌岸然!”
孟心柔跳不动了,落在地上一面喘气一面恨恨的笑:“你若眼里有我,妾自然由着我骂,我并不曾怪过你家,我当时骂岳家的姑娘,谁知道你家退亲,你退亲.....”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剪刀,笔直对着自己:“我死这里,让你们此后年年的回想今日是我的祭日!”
这胆气震得太子妃和郦夫子夫妻一愣,暂时的倒不敢怎么样,一声“别死”已到唇边。
高贵妃看不下去,站起来喝道:“还要容她撒野吗!”
“我来!”
平地里一声雷霆出来,一个大汉狂奔而至,说话的时候他还在府门里面,两个字落下他到孟心柔身前,抬腿一脚踩着孟心柔的手往下,再一用力。
剪刀从咽喉那里移到胸口,再滑到小腹,笔直扎进去。
孟心柔尖尖的痛叫一声,往地上坐下去,鲜血顺着衣裙往下滑落,就见到两边又各出来一个人。
左边的男子伏身踢脚,脚尖挑得她大红嫁衣往上翻飞,把鲜血兜住。
右边的男子在孟心柔小腿上踢一脚,又在她脑后踢一记,让她整个人折叠在一起,鲜血更不会往地面落下。
岳繁京看得一清二楚,情不自禁的瞄瞄高贵妃,再瞄瞄太子妃,这两个男子一个是高贵妃的侍卫,一个是太子妃的侍卫,这意思是不愿意今天喜事上流血。
他们把孟心柔带走,地面干干净净的,还是刚才的洁白泛青,这是为操办亲事而刻意擦洗而成。
太子妃没有过来,就在原地向着高贵妃盈盈施礼:“惊动娘娘是我之罪。”
高贵妃也没有勉强她过来:“去吧,只怕花轿就要来了。”
远处真的有鼓乐声传来,太子妃急忙请郦夫子夫妻上马车,从另一条路返回太子府,等着花轿上门新人拜堂。
英王府这里,岳爱京吹吹打打中上了花轿,岳家没有儿子,纪氏娘家的一个侄子进京送亲,花轿送出门,英王府开始招待客人,就要开席的时候还是见不到纪氏,岳繁京来看她。
“呜.....”纪氏还在哭个不停,这半天的功夫眼睛变成两个肿桃子。
“繁京,你给爱京想想办法,成亲吉日遇到这不讲道理的,她这一辈子都心里别扭吧,”
岳繁京笑了:“大伯母,我以为你应该高兴,看我,就为小妹妹高兴。”
纪氏吓一跳,把半盖在脸上的帕子放下来:“为什么这样说?”
“孟家数代与郦家不相上下,两家也离的不远,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因小妹妹而和孟家退亲,孟家一定会刁难爱京,我本来还担心孟家的女子倘若不另行定亲的话,只怕要送给明先为妾,”
纪氏反应过来:“对对,说不好还是个平妻,要和我爱京平起平坐。”
“可不是这样的话,大伯母您想,倘若没有今天这一出,爱京远嫁,明先还稚气,孟家虎视眈眈的,因他家也有名声,公婆只怕从世事上看,要让爱京担待几分,谁让她是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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